青年望着眼前少女纯媚入骨的眉眼,心口如有千万缕蠕动的丝线攀爬在四肢百骸,提线般牵扯着他的思绪和手足,令他忍不住生出莫名的渴望来。
他将手指紧捏在一起,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曾经无数次在脑中设想过将她剥皮抽筋的场景,而现实却是……连想触碰她都畏首畏尾。
“你赢了,如你所愿!”
一番较量,朱宴最终还是妥协,他用手指擦走唇边猩红的血液后,面无表情起身。
宽大华丽的衣摆上染满大片大片猩红,银蝶刺绣仿佛吸收了血液中的生机似的,变得愈发活灵活现起来。
“来人,更衣!”
大门被推开,谢知府依旧战战兢兢跪在原地,刘让垂着头跟在朱宴身后进入内室。
磨蹭许久,林酥酥在外面等得哈欠连天,恍惚间有种自己同朱宴性别对调的错觉。
等他终于换了身浅紫银绣的锦袍出来,林酥酥差点睡过去。
朱宴迈出门槛缓步走远,谢知府还一脸懵逼的趴在地上,林酥酥俯身一扯他的衣袖,示意道,“还不快带路!”
看到林酥酥从殿内走出,谢知府更懵了,浑浑噩噩起身跟在众人身后,脚步虚浮如踏云端。
林姑娘同黎王果然关系匪浅!
不知为何,他怀疑适才黎王那声痛呼,是林姑娘干的……
官衙内,几人在谢知府的带领下一一察看过三名受害者的遗体,确实如同谢知府所言,二八年华的少女们红光满面,嘴角噙笑,似是在一场不愿醒来的华梦中陶醉着逝去。
谢知府还在一旁解释,“其他被害少女俱是大户小姐,苦主们都不愿将遗体送来衙门尸检,只有这三名少女,她们的家人收了银钱才勉强答允。”
说完又叹息一声,“苦命的孩子。”
“生机尽断,何其歹毒!”林酥酥喟叹着闭上眼,不忍再看。
她们的意识沉浸在幻境中,而身体则被蛊虫生生吸尽了精气,应该是有人在修炼邪术!
得出这个结论后,林酥酥瞥向朱宴,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瞧着十分冷漠。
“你可有发现?”林酥酥问。
朱宴看她一眼,淡淡开口,“桃花蛊,能使人陷入幻境美梦中,然后吸食人体生机,蛊虫所储存的力量最后会转入种蛊人体内,助他恢复功力。”
“凶手应该是曾经散过功的蛊师。”
散过功……蛊师……
林酥酥瞳孔微缩,脑中轰地一声炸开。
乌鸦曾说过,吴女叛族时,受了散功之刑!
朱宴敏锐察觉到林酥酥的异常,不由弯唇浅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劣,“怎么?凶手莫非是你的熟人?”
林酥酥白他一眼,一旁的谢知府忙上前一步询问,“林姑娘可是有线索?”
林酥酥想了想,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之前训导公子被人谋害,我同朋友差点牵连其中……”
她将之前吴女之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谢知府捋着胡子听的认真。
末了,接过话头开口,“那顾如霜的家族在中都确实声名显赫,祖上曾是开国功臣,还获封过异姓王,只可惜后代不争气,一代不如一代!”
“然而不论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放眼整个大周顾家并不算显贵,可在中都,顾家却是跺跺脚便能让这方圆之地抖上一抖的世族!”
说到这里,谢知府有些不解,“如此家世,顾小姐为何要修炼蛊术,还是用如此残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