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消息传出,里头现下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没人说得出来。这个局面太被动了,不成,我现在就要去胶州找我娘。”
夫人这一番话,把芙蕊和苍蓝都吓个不清。
苍蓝急忙劝阻道:“夫人!这可使不得,您还在休养身体呢,这外头,雪未化,天还冷,舟车劳顿的,您怎么吃得消啊!再说了,您这一去,府中后院一事又有谁能来打理呢,二小姐、三小姐可都还小啊。”
芙蕊:“是啊,夫人,这府里离不开您,即便这次去胶州把二小姐、三小姐都带上了,三小姐还小,怎受得住这车马奔波。”
夫人神色倦怠,用手扶了扶额:“是我关心则乱,太心急了。可现在灏景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安心!”
芙蕊思索片刻后说道:“老爷在赵王的身边,只要赵王不出差错,那老爷就可平安无事。眼下京州只是不让人进出,并未有皇子丧命的消息传出,说明赵王那暂时还是安全的,夫人还是先养好身子,这府里之事都等着夫人您做主呢。”
“是,”夫人回过神来,“即便外头要变天了,这孙府我也得守好了。”
“去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给廉儿去封信。”
“是。”
等夫人写好信时,外头竟开始下起倾盆大雨来,雨水沿着屋檐连绵不绝地滑落。
芙蕊撑开油纸伞,将信封在怀里揣好,就匆匆步入了雨帘中。
等亲眼看着看门小厮接过信,往府外去时,芙蕊心中的石头才算是落了一层。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刘正这次可千万要平安归来。
这雨一下就下了三日,放晴的第二日,东州处回了信。
信是大少爷所写。
夫人看完信,眉头便再没舒展开,芙蕊伸手轻轻接过展开的信纸,瞧看起来。
信中说,贺大家于几日前接到陛下的密诏,让他尽快入宫,只不过那密诏上头的印章却不是陛下最常用的,贺大家起了疑心,推说自己年纪大了,身子虚弱,还犯了旧疾,恐传染给了陛下,就将人打发走了。
之后再去信给自己的友人询问京州内的情况,还未有回信。
“这是...”芙蕊约莫猜到了一些,但又没什么头绪。
“贺大家是到了年岁,归乡养老的。陛下若是要复用贺大家,又怎会传密诏,还有,那密诏上的印章也很古怪,竟不是陛下常用的。怕是宫里出了大乱子了...”夫人一字一句,越说眉头锁得越死。
“以老爷的身份,是进不了宫的,只要不进宫,是不是就没什么事了?”苍蓝道。
夫人摇头:“没那么简单,京州现下恐怕已经不分宫内宫外了。城中的百姓需要生活,每日的柴米油盐断不可少,可现在不进不出已有了好几日,城中早该闹起来了,偏偏却这么安静,说明里头定有股势力在控制,且这股势力来头还不小。”
“这铁桶般的局面,我是没法子了,只能等里头的人愿意放出消息来。”夫人的语气越说越颓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芙蕊瞧着不对,急忙道:“夫人,您的身子要紧,这会儿可千万要撑住了!府里可不能没有主事的人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