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坐着的学生立刻一片哗然。

“白老师好样的！”

“给白老师点赞！”

“噔噔的噔，噔噔的噔……”一首结婚进行曲在教室里不约而同的响起。

惊得白渊赶紧‘逃’了，脸上挂着‘不好意思’，但实际上，是不是这样想的，就不好说了。

戚晓菡冷光扫过教室，‘噔’的一声，瞬间鸦雀无声。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们开始上课。”

*

白渊下课的时候被几个学生缠着问问题，等处理完去到戚晓菡上课的教室时，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赶紧拿出手机给戚晓菡打电话，“晓菡，你怎么走了？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吃饭的嘛！”

“是吗，忘了。”

白渊：……“那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思缘湖。”

“知道了，我马上到。”白渊挂了电话，疾步往思缘湖走去，他知道戚晓菡最不喜欢等人了，他也不想让戚晓菡等太久。

戚晓菡不太喜欢‘思缘湖’这个名字，所以很少会走到这边来，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竟然会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来。

一张黄纸飘到了她的脚边，眉头不由得拧成了一条线：校园里怎么会有祭拜用的黄纸？

隐隐约约的，还有一阵烧元宝蜡烛的味道，这更是稀奇了！

戚晓菡四处看了一眼，便发现了在不远处有一个女孩蹲在思缘湖边，念念有词的烧着黄纸，旁边还摆放着一些贡品。

这是之前几天在思缘湖溺亡的女孩的朋友？

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烧东西，校领导和保安也不管吗？

就在戚晓菡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提醒她注意安全的时候，那女孩忽然回过头看向了戚晓菡，她面色如土，双眼通红，嘴唇干裂，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是很久没有梳洗打扮了。

“戚老师。”女孩道。

她那沙哑的声音，让戚晓菡的心里微微的一颤，泛起了一阵怜悯之情。

解剖学是医学院里的必修课，而她又是沙洲市医学院里唯一的一位解剖学老师，认得她并不奇怪，“你怎么在这里烧东西呢，多危险啊！”

“今天是余霏的头七，我只是想祭拜她一下。”吴小珍低头将手上的几张黄纸放入火盆里，“你说她能收的到吗？”

迷信问题戚晓菡不想回答，“你是哪一届的？”

“临床11级吴小珍。”她顿了顿，“戚老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这句话是戚晓菡今天第二次听到了，“你相信就有，你要是不相信，那就没有。”

“我希望有，那样的话，因为我好想再见余霏一面。”

“余霏？”戚晓菡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可又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不过，她显然说的是那天溺水身亡的女孩。

“对。余霏游泳很厉害，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游泳比赛，也拿了很多奖，最近她一直在准备考研的材料，准备在本校继续念研究生。她是那么优秀，不应该怎么早就死的。”吴小珍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忧伤与恳求，甚至还残留这一丝复仇之火。

复仇的火焰在吴小珍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戚晓菡暗叫不好，这女孩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吧？“余霏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为她伤心难过的。再说了，余霏是个有梦想的女孩，她没有完成的梦想，也一定希望作为闺蜜的你，帮她一起完成。绝对不是为了她，做出一些傻事！你觉得呢？”

吴小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盯着那未烧完的蜡烛看很久，起身道：“戚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