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也是压抑得狠了,从她嫁进乔家起,她就永远低原配一头。原配留下的儿女对她也就是一个面子请,恭敬有余,冷漠疏离。乔老夫人一开始还能忍受,毕竟她知道自己是嫁进乔家当继室的,但是当她生了儿子和女儿后,乔老夫人无法忍耐了。
特别是乔雨欣,那真真是乔老夫人的心肝宝贝儿,她舍不得乔雨欣受任何的委屈。但乔雨欣的身份就是低人一等,谁让她只是继室生的!乔老夫人心想她可以受委屈,但是她一定得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的雨欣。
什么是最好的?吃好的用好的,这是最起码的!可乔家公中给姑娘的东西就这么多,乔老太爷就是想私下补贴,但也不能做得太过。乔老夫人的嫁妆不丰。所以一开始乔老夫人贪的东西真的不多,绝对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当有一日,乔伊蕙在乔雨欣面前炫耀她新得的宝石手链,乔雨欣哭着闹着去找乔老夫人要,而乔老夫人根本买不起那宝石手链时,乔老夫人才知道她必须有很多很多的钱,否则她的雨欣只会更加让人瞧不起,受更多的委屈。
于是乔老夫人贪婪的步伐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乔老太爷看着眼前狰狞咆哮的妻子,眼前一阵恍惚,他从乔老夫人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魏氏。魏氏不就是一口一个乔伊蕙,为了乔伊蕙怎么样都可以?眼前的乔老夫人似乎和魏氏重合了。
“呵别说得你受了多少委屈。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嫁进乔家当继室?如果你不愿意,当初大可以拒绝。以你娘家的地位,你那时候最多嫁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要么就是嫁给寒门学子。
我的眼光的确是不好,给儿子挑媳妇就没挑好过,给孙子挑的媳妇也没好到哪儿去,就连我自己挑选的媳妇我也是看走眼了。我原以为你是个宽厚老实的,现在看来那都是表象罢了。得寸进尺,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我真不知道我是哪里委屈了老五和雨欣,他们该有的我从来没有少他们的。甚至因为怜惜他们年纪小,我更是私下里补贴了他们不少。你有什么资格一直盯着老大他们?
他们手里有的东西,都是我母亲和他们母亲给他们的。我母亲的不必说,谁让你进门晚,那是你活该!老大他们母亲的东西你更没资格想!你一个继室去肖想原配的嫁妆,你有脸吗?
我看是我这几十年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继室永远比原配低一头,你生的孩子也永远比老大他们低一头!要说难受不服气,老三才更加不服气吧。老五和雨欣虽然是继室所出,但起码是嫡出!老三可是庶出,老三可没像你这么怨天尤人,一天到晚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这会儿,乔老太爷是想到自己三儿子乔子连的好处了。虽然这个儿子读书不成,也没多大的志向更没多大的本事,但是他的心起码是正的。乔子连最多也就盯着公里的钱,生怕自己少分一点,但是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见他做过,也就嘴边不饶人了一点。这么一想,乔老太爷在心里盘算着,以后他的私房倒是可以多补贴给老三一点。没本事的儿子到底让他多牵挂几分。
从乔老太爷的口中听到她不如原配周氏,乔老夫人的心在滴血。果然还是瞧不起她的,果然她永远都原配周氏一头,就连她的儿女也是一样。
“我为什么不争不抢?公中的钱原就有老五和雨欣的一份儿。我的雨欣小时候皮肤不好,那么黄那么粗糙。大夫说了只有用珍珠磨粉,再配上中药粉一起敷脸,这样雨欣的脸才能白皙粉嫩。我贪公中的钱我有为了自己嘛!我全都是为了雨欣这个女儿!”乔老夫人半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没错。
乔老太爷随着乔老夫人的话也回想起乔雨欣小时候的脸真是不怎么样,明明没风吹日晒,但是那脸却比在田间辛苦耕作的农女还要差。
“那又如何?就因为你女儿的脸不好,要用珍珠粉敷脸,你就为她去贪公中的钱?你以为乔家就你的女儿最尊贵?所有人都得让着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件事。雨欣再如何也是我的女儿,我拿出私房给她买珍珠磨粉敷脸,谁能说什么?你非要去贪公中的钱,如今一朝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脸?很光荣?”
乔老夫人不屑冷笑,“让你出私房为雨欣买珍珠磨粉敷脸?以你的性格,你既然买了珍珠,那就会让雨欣堂堂正正的用。老三那时会不说话?何必平白地让人作践我们母女!”
乔老太爷被气笑了,“老三就是说什么又怎么样?我出的是我的钱,我爱给谁就给谁,爱如何用就如何用!轮不到老三说什么。你承认吧,你是为了面子。你不想让人说你和雨欣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