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4章 第五十四章(1 / 2)我和死敌的粮真香首页

沈棠的心情不好,季归鹤就陪着他他不想说他也默契地不问。

他侧耳闭上眼透过薄薄的衣物与温热的皮肉肌理听到这具身体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沈棠轻轻舒了口气,仰起头笑了笑:“谢谢。”

季归鹤与他对视着:“任何时候,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你愿意。”

沈棠眼眶莫名一热点点头放开他,躲避似的钻去浴室。他有些心不在焉在浴室待了许久才发现没拿浴衣抹了把脸打开浴室门冒出半个头:“小鸟,睡衣借我一下。”

季归鹤早就猜到了,别开头将睡衣递过来。沈棠回了神,挑眉推开门,大大方方的站在浴室门前穿衣服:“这么不敢看我?我不好看吗?”

不经意地一瞥,盛开在雪白的肩头上的一簇玫瑰妖冶如真季归鹤匆匆收回视线喉间干渴有些无奈:“明天还想工作吗?”

白色的衣领一收,盖住了那片旖旎的风光。沈棠似笑非笑,利落地穿好睡衣,卷卷袖口,又看了看有些长的裤腿:“你的衣服好像有点大。”

季归鹤道:“别瞎撩啊。”

沈棠看他耳根微红,觉得新奇,走到他身前,挑起他的下颔:“小鸟,自制力不行啊。”

“沈岁岁,我警告你好好做人。”季归鹤把他瞎划拉的手拉开,见他赤着脚,干脆把人直接抱起来,往床上一扔没胆子像同人文里那样,开始点燃激情的夜晚。

他望着床上打了个滚又坐起来,冲他盈盈笑着的小美人,灯光下恍如雪砌玉琢,站定三秒,非常决绝地转身离开,钻进浴室,用冷水浇灭激情。

沈棠的眸中闪过笑意,慢悠悠地擦完头发,季归鹤还没回来。

工作需要,沈棠的生物钟极为准时,十二点左右就会开始犯困,等季归鹤出来时,他已经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季归鹤轻轻给他盖上被子,捂暖了手脚,才上了床。

灯光暗下去,屋里静谧无声,隔了几十层楼,车声人声皆远去了,只余身边的一片让人心安的温暖。

沈棠的呼吸渐渐平缓,本以为会彻夜难眠,反而早早去见了周公。

相比较起来,季归鹤就没这么快乐了。

和沈棠一起睡觉,无疑是件甜蜜又折磨的事。

这个折磨还是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肉体体上的折磨,除了成年人应有的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外,主要源于沈棠强大的翻滚能力其实从市同宿那一夜后,季归鹤就非常担心着沈棠的睡眠问题。

不过显然沈棠那一身翻滚技术只会折腾别人,不会折腾到自己,爬来滚去精彩纷呈,自己依旧睡得无比踏实。

季归鹤怕他又滚下床,干脆在心里默背完佛经后,双臂一伸,把他拉进怀里抱紧。

沈棠不服气地挣扎了一下,似乎是知道自己挣不过了,才悻悻地放弃。

怀里的身体清瘦温暖,残余的淡淡香水味儿拂过鼻尖,季归鹤麻木地望向厚厚的深蓝色窗帘,沉默地思考深沉的哲学问题。

爱与欲是相生的。

有爱就有欲望。

但只有欲望的爱是错误的。

人生并非一帆风顺,总得经过许多磨练,才能让爱欲合一……

好容易逼出点睡意,他忽然听到一声细细的抽泣。

胸口传来濡湿的感觉。

所有绮思瞬息间有如冰雪消融,季归鹤低下头,看到沈棠伏在他怀里,在悄悄地哭。这么大个人了,哭也只敢默默流泪,不发出声儿。

他心里一拧,温声叫:“岁岁?”

沈棠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极了。

抱着他的腰的手陡然收紧,他听到沈棠低低的、模糊地叫徐临,又含混地叫了几声小鸟,剧烈地倒吸着气,似乎要喘不过来了,眉头紧锁,脸色惨白一片,冷汗浸出额头。

季归鹤心里一惊:“岁岁,醒醒。”

噩梦被轻轻晃醒,沈棠重重地喘了口气,迷蒙地睁开眼,被季归鹤安抚了许久,才彻底缓过来,额间已是淋漓一片,手脚发凉。

“做什么噩梦了?”季归鹤开了床头灯,灯光驱散了黑暗,也映照出沈棠眸中残存的浓烈的恐惧。

沈棠的脸色难看极了,好半晌,手脚被季归鹤捂暖了,惨白的脸才恢复血色,主动靠到他怀里,脱力似的阖上眼,淡淡道:“梦到……以前被那个老东西猥亵的事。”

季归鹤掂量着他刚才的反应,无意揭他的伤疤多问,沈棠顿了顿,却继续道:“我那时十四岁,屁事不懂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会的年纪,第一次遇到那种事……在那之前,虽然也遇到过不少怀着恶意的人,但还是好心人多。临妈一直让我不要太信任外人,我还和他犟嘴,在暴露真面目时,那老东西在我面前可慈祥了……”

他又沉默了会儿,继续道:“临妈赶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差点被他得手。老东西还哄我说以后我要什么给我什么……”

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沈棠反而宽慰地拍了拍季归鹤的背。这些以往难以启齿、尤其是在季归鹤面前羞耻痛苦得无法详述的话,此时都能顺利说出来了:“那个老头脱光,浑身上下丑得要死……回去后,我除了临妈外谁也不能见了,盛叔把我藏起来,对外说我在进修。那年看了很多心理医生,才缓过那股劲,重新回到镜头前。”

季归鹤早把沈棠的星路历程看了无数遍,但网上的集合到底都是包装过的。

他的岁岁,走的这条道,从不是一帆风顺的坦荡大道,而是一条布满荆棘与玻璃碎片的小路,他跌跌撞撞地从幼童时期走到现在,咽下的何止泪与血。

季归鹤安静了许久,轻轻吻了吻他低垂的双睫。

谢谢你。

即使有着不堪痛苦的过往童年,也依旧骄傲地长成了我最喜欢的样子。

沈棠被他亲得痒痒的,往后躲了躲,抬起头,认真地道:“我现在挺感谢上帝的。”

“嗯?”

“感谢他让我遇到你。”

沈棠很少说这些话,话音越来越低,季归鹤却听得清楚,拂开他汗湿的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了笑:“错了,该感谢我,我们走到现在,不是上帝给的偶然,而是我处心积虑。”

沈棠怔了怔。

季归鹤道:“我图谋不轨很久了。”

沈棠臊得慌:“你跟谁学的,总捡着好听的说。”

“我也想听好听的。”见沈棠对噩梦的恐惧彻底消弭,季归鹤放了心,“沈老师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