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完后不由擦了擦鬓角汗,他斟酌几番后说:
“郡主这症气血亏虚,似有枯之状。依我之言,世子可请宫中御医们前来同诊下。”
他也怕是自己学艺不精,下了误诊。
他话说完后,就觉得内室中成了寒冬,冻得他不由两股颤颤。
“你胡说八道!我家郡主身体一向康健,好好的如何就到了气血亏虚,枯竭之样!”
小翠是最无法接受这诊判,她眼泪直打转,下一瞬就落了满脸泪。
“越观澜?”
明琅悠悠转醒,她看着几人如临大敌模样,拉了拉身旁人衣袖。
“怎么了,我生病了吗?小翠哭什么?”
当然,她现在生病了,还是病入膏肓时刻。
明琅看见这大夫就知道,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她浑身无力,勉强坐起来靠在床头。
“我是何病症?”
“没有,你没有生病,只是日常号脉而已。”
越观澜似寒冰腊月的冷气消去,他像守护即将开败的花一般,将人抱在怀中。
大夫听他说这话,便知道对方的意思,他连忙点头:
“是的,郡主您玉体安康,并无病症。”
心中又为眼前这个女子而叹息,红颜薄命。
本来是喜事,才过不足十日便成了另一番景象。
小翠也连忙擦好眼泪,她略带哽咽:“奴婢刚才撞倒了头,才哭的。”
“这样啊,那别哭了。”明琅听后偏头继续说:“我今夜想吃松子枣合酥,还想喝冰洛神饮。”
“好,我吩咐人去做。”
越观澜面上无异样,可若是细心之人,便会注意他一侧膝上的指尖在颤抖。
他一瞬不转的看着怀中人,恐她下一秒便消逝在自己怀中。
“我还是有些累困,先睡了。等点心做好了,记得叫醒我吃。”明琅揉了揉眼,那药影响下她是真的很想睡。
越观澜将她放平后,然后拍着她的手。
“我会的。”
明琅睡熟实在过快,几乎没过一会,便传来了均匀呼吸。
越观澜也在她睡熟后,恢复了之前冷若冰霜之态,他从怀中拿出腰牌给新月:
“让一二去宫中请最好的几个御医,一刻钟我要见到人。”
屋内一时之间安静异常,只能听到明琅浅浅的呼吸声,小翠低头不停落着泪,明明已经柳暗花明,为何会这样。
越观澜死死地握着明琅的手,他想老天是在惩罚他,要让他称心如意后给他当头一棒!心被痛苦紧紧缠绕,找不到出口,仿佛陷入无边黑洞,永世不见光亮。
一刻钟后,几位御医匆匆赶来,老院判被搀扶着,连官帽都没来得及戴上。
他们轮流为明琅诊脉后,皆是一脸凝重。
“如何?”
越观澜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暴雨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