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帝姬浅笑着走到女皇身后,双手搭在女皇脖颈处为她按摩。
“小妹可是木灵修者,有着其她修灵者没有的自愈能力,她定会转危为安,母皇不必担忧。”
女皇端起那杯养心茶,见温度刚好便一饮而尽。
三帝姬手上力度轻柔,女皇放下茶杯,慈爱地拍了拍她放在肩上的手背。
“好了,你今日也才忙完回来应当累得不行,去看一眼你小妹之后便回宫休息吧!”
“母皇。”
三帝姬骤然冷漠的语气惹得女皇眉头一皱,心口一紧,莫名生出几分不满和警惕。
她收回轻拍三帝姬手背的手,疑惑地看向这个方才还孝顺温柔的三女儿。
“怎么了?”
“您可知,曜昉质子已经在曜龙国称帝为王了?”
“什么?!”
女皇大惊,正想起身细问,却忽地发现自己竟然四肢无力,手脚都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何动不了了?”
三帝姬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托住女皇的手臂,蹲在她身边抬眼看她,那股温柔乖顺的笑意又回到她脸上。
“母皇,您别急,先帝暴戾恣睢,和您还是死对头,如今曜龙国易主,您应该开心才对啊!”
“开心?”
女皇防备地看着自己言笑晏晏的女儿,开心这两个字在她脸上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当了皇帝,你为何如此开心?我如今动弹不得,你为何如此开心?”
“我?”三帝姬诧异地指向自己,“若是母皇知晓那曜昉宸奕是如何扫清障碍、登基称帝的,母皇或许能明白,女儿为何如此开心。”
女皇正想开口,可像是感觉不到嘴唇存在一般,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帝姬仰视着自己母皇怒瞪自己的不甘目光,第一时间想起的竟然是曜昉宸奕。
他在面对自己命不久矣的父皇时,是否也有同自己相同的感受?
“母皇,我知道你虽然动不了,但你现在还能看见听见,我来告诉你,那曜昉宸奕是弑父上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女皇瞠目欲裂,仅仅片刻,眼中便遍布了红色血丝,她看着三帝姬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惊恐。
三帝姬毫不在意女皇对她的态度,从书案上拿起一卷书帛,在女皇面前缓缓展开。
“只要您答应我在这里盖上国玺,我可以救您。同意就看着我,不同意便别过眼去吧。”
“说得好像她给你盖章,你便会放过她一样。”
三帝姬猛地抬头看向发声处,一双疯狂的眼不耐地微微眯起。
江行秋拎着一只锦盒从暗室风度翩翩地走出,直到他把锦盒交到三帝姬手上,女皇眼中希冀的光彻底黯淡。
江行秋自始至终都没有分给女皇一个眼神,如平常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春风般温柔和煦的神情截然不同。
那张灿如桃花的美人面没有一丝笑意,眉宇间散发出的淡淡仇怨和淡漠更为他周身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酷无情。
“东西拿到了?”
三帝姬兴奋地打开已经被解了锁的锦盒,一枚雀形凤纹的红玉印章正静静躺在红绸之内。
三帝姬实在等不得,在那传位于她的诏书末尾盖了一印。
江行秋漠然地注视着一切,瞥见女皇快要被气得昏死过去,忍不住皱紧眉头,催促三帝姬。
“你的恩情,我已经偿还。日后你我山高水远,各走一边,别忘了你允诺曜帝的五十城池,就此别过。”
皇位唾手可得,三帝姬紧张的双手发抖,可是江行秋话中的冷意还是给她留下了一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