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前去报信的壮汉重新返回,却见到酒桌旁小貂已经干倒下了小庆,此时正在和另一人比拼。
倒在地上的小庆嘴里还在嘟囔:“我、我怎会输?我还能、能喝!给我再来一杯......”
现在没人理他,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现在正在比拼的一人一兽身上。
虽然是灵兽,但影貂的肚皮也就那么大点,十几碗酒水下去已经是喝得肚涨。
反观另一人,本就没喝多少,肚量还大,饶是如此也是被影貂灌得头晕脑胀,几乎站不稳了。
那人举着海碗,咕咚咕咚努力下咽酒水,一众人拍着桌子,高喊道:“喝!喝!喝!喝!”
那碗举在空中半天不见动静,人却摇摇晃晃得就要倒下。众人又齐齐高喊:“站住!站住!站住!”
许是众人的话有了作用,那人到底是站稳了,甚至还有余力看向小貂。
小貂的碗里还剩下一个底,但它已经喝不下了,肚子里的酒水把它的肚子几乎撑成了个球,此刻是躺倒在了海碗里一动不动。
钱恬诧异道:“真是好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喝过我这小貂的人!”
他拿出钱袋鼠拍了两下,十枚灵玉就掉在了桌上。
钱恬戏说道:“拿好你的奖品,从此以后你见人便可吹嘘自己喝赢了一只大黑耗子!”
驿站的二楼是李家队伍的休息场所。
钱恬上楼,一上来便看见最里面的房门开着,一位女子坐在里面,手中正在整理书信。
钱恬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女子没有理他,还在翻看一些信件。
钱恬倒也不在意,依靠在门上,静静等着,等到这位女子终于放下手中的活,钱恬已经打了近十个哈欠。
那女子斜过眼睛去看钱恬,口中说道:“你们这些野术师真是没什么教养。”
钱恬听完,眼眉低垂,心中想最没教养的难道不是你?
但没办法,这是雇主,他就得咽着这口气。
这女子站起来,继续说道:“你接了委托,但我又不知你。你自身段位如何?又契约了什么灵兽?”
“我是一段,灵兽是影貂。”
那女子当即便皱起眉头:“一段术师能做什么事,你们这些晴岚的怎么连二段术师都凑不出来一个?倒是你那影貂还有点作用,能做斥候。去找白芨,让他吩咐你做事,你好好去和他学学怎么伺候主家,懂么?现在莫要烦我,出去。”
钱恬点点走,走出门去,心中郁结:李家女人一个个的都这样心高气傲么?
壮汉站在楼梯口,眼见钱恬出来,笑容便堆满了他的脸:“您可是要去面见白芨大人?”
钱恬诧异地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
“每个来这里的术师都会去见白芨大人。”这壮汉一脸自豪,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规律。
钱恬扶额叹气,这李家小姐分明是懒得管事,于是把所有事都推给这个叫做白芨的人。
二人走出驿站,越过官道,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山丘。
这座山丘上燃着篝火,立着帐篷。这里视野良好,能清晰地瞧见四周的动静。虽然钱恬感觉在驿站并不需要有人把守,但说实话有这样的人在也会让人心安。
此刻,正有三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其中一个黑脸大汉拉着胡琴,以方言唱着北方草原上的歌谣。
坐在这篝火旁的三位均是御灵术师。钱恬认识其中一位。
那位术师名叫苏婕,她此刻正依偎在一条几乎有马一样大的一只白色犬只怀里。
那只白色的大狗自然是灵兽,位阶来到了四阶中等。它相当有名,被晴岚的术师们叫做“斗犬”,性子虽然温顺,但那也是灵兽,不能小瞧。别说豺狼虎豹,哪怕大象犀牛也不是一合之敌。
另一个正在篝火旁坐着的术师身着白衣,脚旁卧着一只白鹤,怀中是一只正在酣睡的猿猴。那正在唱歌的大汉肩膀上站着另一只猿猴,看着与白衣术师怀中的有些相似。
壮汉向三位术师行礼。他只是个普通人,知道自己和术师们走不到一起去,直接便告辞离开。
钱恬坐到了篝火旁,从篝火上的热锅里盛出一碗米粥,边喝边听那黑脸大汉唱完整首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