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九州、八荒、四海,其中只有一处名为终南,别称太乙山、周南山,山中云雾缭绕、醴泉迸流,传说,玄门(修真界)就在那里发源,四喜听说,那里旮旮旯旯都多的是灵芝人参,还有无数大能在那儿隐居。
随便挑一个出来甩甩袖子打个喷嚏,都能将整个天下搅出腥风血雨——那一直都是整个修真界最为气派的门派。
因此,就连现在还是知名修真门派之一的衡山这几年也都选择了和终南山靠拢。
近年来,四喜也没少听别人在茶余饭后吹嘘说“我家亲戚就在终南修仙”,可不论如何她都从没想过自己身边竟然有朝一日能有这么个人敢说:“我想去终南修仙。”
尽管再三告诫自己,萧隐这种人地狱开局,能挣扎着活这么久,已经很不幸很可怜了,有些话要么还是忍住别说,免得让她本就坎坷的生活少一分指望,可四喜忍了又忍,看着萧隐那张认认真真的脸,她到底也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像终南山那种地方明摆着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即便现在,衡山成了终南的边角料之一,那这彼此间其实也可以说都是跟人家终南那边差了十万八千里,何况当初的萧隐。
一个普通农妇,连个衡山外门都没进,她居然就敢想着一举进终南?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是?
萧隐似乎也从没想过“去终南修仙”这个事有多不切实际,一时间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问话直接被她问愣了。
见状,四喜摇头叹息:“不好意思啊,我没想打击你,可你当初……”
“还没‘上桌’呢,怎么就想着‘宴客’了?”萧隐接话道。
闻声,四喜竟莫名有些说不出话了,她看着萧隐,而萧隐低头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脚下的路,忽然,也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笑了:“也许是‘本性难移’吧。”
“从前我还不是衡山外门学徒,只是一个山野村姑。当时我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劝我,‘你顶天了也就是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好事根本轮不到你’,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然后我就每年都去参加扶摇节。时间长了,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笑话我痴心妄想,可我还是去,因为我去的话,无非就是两个结果:选上,或者没选上。而我要是不去,那么我就只能面临‘落选’的结果了,所以,尽管当时我即便去了也是次次落选,可我还是次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