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对李师师说道:“小乙需回去帮家中打理生意,如果只晚回几天,我还能在父亲面前遮掩;不过东京这边也有长辈,要想办法瞒过。”
转脸又对燕青说:“我把聘礼三金留在你手里,明日便和师父说只是订做了,留你在东京等几日才能拿到。你走之前,每天上午去师父那里一下。”
李师师眼巴巴地说:“小乙哥哥明日便把客店退了,住在师师这里吧!”
燕青说:“还有马匹。”
李师师顷刻间笑靥如花,头一点一点地说:“养得下。”
“明天还要出城,为兄先回了。”
“我随大哥回去,分一下行李。”燕青说道。
李师师急忙说:“师师陪小乙哥哥一起去。”
燕青回身安慰道:“你放心,我去取了行李就回,我大哥答应了,便不会有问题。”
燕青是个伶俐机警的人,执意跟着卢俊义回客店,一方面想安排好卢俊义的行李,避免明早耽误事情;
另一方面,他身上带着卢俊义给的小抄,担心被李师师发现,就找了理由避开,以便偷偷把诗词记下来。
此时的东京城,夜生活很丰富,夜间并不宵禁。
二人到客店分好行李,燕青便骑上马搬到了李师师那里。
临行时燕青说:“若她不愿随我离开,初八早上我便回往大名府。”
卢俊义劝道:“多待几天,说不定她就随了你呢。”
燕青已拿定了主意:“小弟又不是真的才子,久了露出马脚反而不美,不如留些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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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早上,周侗骑了马,与武松、燕青一起送卢俊义和花荣。
听了卢俊义的说辞,周侗没起疑心。
他是个性直的人,印象中一直认为自己的大弟子很厚道,没料到他会跟自己搞鬼;
何况,周侗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武松身上,每天都琢磨怎么着把武松调教打磨出来。
林冲有公职在身,需要每天点卯,不方便总请假,不像周侗是个申请退休的人可以消极怠工;昨日他已说好不来相送。
燕青见周侗兴致勃勃,马上也带了一副弓箭,正是师父称作“神臂铁胎弓”的另外一张宝弓。
花荣头戴深青色巾帻,穿一件绿战袍,骑一匹五明骥,马上挂着银丝铁枪,看上去英武俊秀,不是刚到东京时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的模样。
卢俊义骑着那匹玉花骢心中十分畅快,体重、钢枪再加师父赐给的弓箭,有了这马就不会成为上阵交手的负担了!
武松看着三人的三副弓箭有些羡慕,可惜,自己遇到师父晚,还没学习射箭。
五个人骑马出城行了八、九里路,见附近有一座稀疏的树林,便下了官道,在树上立了靶。
离开两百多步后,周侗先张弓搭箭,连射了三箭;
武松骑马去取了靶回来,只见三支箭攒在一起,把那靶心射出个大洞。
花荣喝彩道:“从幼年时便听家父称赞伯父的神箭力能贯石,今日真见识到了!”
周侗说道:“上年纪了,才射三箭就有些见汗。你也来射三箭,老夫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把你父亲的本事学全了。”
花荣拈起自己的飞虹惊雁弓,搭上雕翎箭,开弓如满月,“嗖嗖嗖”连射三箭,射速比周侗快了许多。
燕青取回了箭靶,卢俊义见那三支箭在箭靶中心呈品字形,相互之间的距离像是尺子量过一般分毫不差;仅这眼力就足以让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