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粮食,又是没用的粮食!
沈明明眼睛里发着恨,若不是有旁人在,恨不得直接把陈清活活掐死!
昌州这种地方位置四通八达,简直就是对外流通货物最好的路线,干嘛非要种什么粮食?能挣几个钱?
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要靠种地吃饱饭,有了钱什么东西吃不到?本以为这群京城里来的官员更聪明一点,没想到话里话外都向着外人说话!
沈明明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说:
“既然胡大人看不上这些人,那不如就让陈县令陪您吧,这么仔细一看,县令肤白细腻,倒是男人中很出挑啊……”
这话无疑是羞辱,陈清的脸顿时又白了一层,紧紧攥着手里的衣服不吱声。
“没听见吗陈县令?”沈明明提高了声音:“别忘了你求我办的事!”
陈清身子一僵,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紧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挪到了胡莺知身边。
“胡、胡大人……”
他话还未说完,沈明明猛地在他身后一推——
“磨磨唧唧!你是想让胡大人等你吗!”
陈清额头还带着伤,身子不稳,杯中的酒顿时泼在了胡莺知衣服上,人也踉跄了一下,摔在了她身上。
胡莺知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拉住他,把人护在怀里。
这一抱算是把陈清魂都吓飞了。
“这……这……”他反应了几秒,猛地后退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罪该万死!请大人恕罪!”
胡莺知倒没生气,反而被他这激动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局势,明显就是沈明明在借刀杀人,想用这方法让自己降罪于他。
一旁的徐清来捏了捏眉心,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站起了身。
“看来今天不凑巧,胡大人需要回去更衣,还是下次再谈吧。”
接着他冷冽的眸子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冷哼了一声:“陈县令是故意的吗?”
“臣不敢!”
徐清来淡淡的收回视线,摆了摆手:“带回去问罪吧。”
听到这话,沈明明刚刚还不悦的眼神顿时亮了,阴险得意地往下瞥了一眼。
今天就算谈不成事儿,能把这个麻烦给办了,也算没白来一趟。
“那小生先一步告退。”
他一走,屋内的几人便纷纷舒了一口气,周渊忍不住咂舌:“来之前就听说这沈氏家的长子不走寻常路,没想到真不是虚传。”
早在开创码头的奏折交上来前,京城里就有人提到过这个名字,据说嚣张跋扈,连官员都不放在眼里,今日他们特意忍了性子,就是想看看他能出格到哪种程度。
胡莺知朝周渊伸出手,笑了起来:“周大人,是我赢了吧。”
周渊乖乖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没想到真如你所料,最先忍不住的就是殿下。”
徐清来看着两人的动作眼皮直跳,抬手摁了摁眉心。
人都钻她怀里了,他的确是忍不下去。
“先回去吧,隔墙有耳,还有那个,也带回去。”
胡莺知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猛地惊醒,赶紧拉起地上的人。
“哎呀陈县令,您快起来吧!”
陈清瑟瑟发抖地抬起身子,一张脸煞白,紧抿着唇,眼眶翻红几乎就要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