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怕,可若是这些大人降罪自己,那等着自己回去的百姓怎么办?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这一幕落到胡莺知眼底,可是吓了一跳。
都说男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医美,这话她算是亲身感受到了,这人原本就长得水灵,哭起来倒真让人有几分怜爱。
“陈县令,陈大人。”她放软了声音,小声安慰:“此地不宜久留,先起来跟我们走吧。”
徐清来刚走到门口,听到这声音立刻皱起了眉,目光幽深地看过去。
和别人说话至于那么轻声细语吗?
周渊见他不走,还以为担心什么,便开口安慰:“放心吧殿下,胡大人温柔,肯定能把人哄好的。”
这倒是,被人撞进怀里都不生气,的确是温柔的很。
徐清来越想脸色越黑,手指收紧,“碰”的一声甩上门。
胡莺知把人拉起来,扶着上了马车,才开口解释这一切。
“我们此次前来,的确是因为沈氏建造码头的事,但具体如何决定,还要看昌州适合什么。”
“所以,陈县令,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清呆愣地看着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跪在地上。
“求几位大人,救救昌州的良田和百姓!”
他坚持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希望,他彻底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诉说着这半年来沈明明对百姓的各种恶行。
几人纷纷皱起眉,徐清来摁了摁太阳穴,有些头疼。
“别哭了,好好说。”
胡莺知不忍,递过去一个手帕:“擦擦脸再说吧。”
“我怎么能用您的帕子!”陈清受惊若恐,赶紧摆手,作势就要用沾满血的袖子擦脸。
“……”
胡莺知皱起眉,干脆直接掰过他的脸迅速擦了擦,才把帕子扔过去。
陈清僵在原地,半天才低着头道谢,耳朵尖红了起来,将帕子攥到了手心。
他本以为京城里来的官员,也会是和沈明明同流合污的势利之人,没想到这么好,这么善良……
这么想着,陈清忽然觉察到头顶一股阴冷的视线。
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满是寒意的黑眸。
“陈县令。”
陈清吓了一跳:“是!”
徐清来手支撑着脑袋,一副高傲的模样,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
“用完了,就把帕子还回去。”
“?”
马车内一阵安静,几双莫名其妙的视线扫过来,徐清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解释道:
“在我们这里,男子不可随意收女子的手帕,既然昌州要归顺我们,就要学好规矩。”
陈清见状赶紧解释自己只是想洗好后再还回去,并无冒犯的意思,可话没说完,手帕就被男人用扇子挑起,直接扔到了窗外。
“无妨,再买就是。”
默默看着自己的帕子被丢出去的胡莺知,错愕又无语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狗东西又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