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进来,映在地上,勾勒出淡淡的光影。
夜深人静,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空气中弥漫着静谧与冷意。
忽然,秦寿觉得意识渐渐清醒,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他能听到屋子里细微的声音,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呼吸的节奏。
然而,奇怪的是,他无法动弹——身体像被压住了一样,四肢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
他努力想动,但无论如何挣扎,双手双脚沉如千金,动弹不得。
越是挣扎,束缚感就越强烈。秦寿的内心逐渐变得慌乱,明明意识已经清醒,甚至能清楚地听到爷爷微弱的呼吸声,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像是鬼压床,但他知道这并不是鬼怪作祟。
自从魂穿到这个世界后,这种奇怪的压迫感已经出现过多次,每一次都让他深感无力。
起初他以为只是疲劳所致,但慢慢的他也总结出了规律,那就是每次使用‘子弹时间’后,都有这样的情况。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白天的片段——从狩猎到门奴的教训,他的一切记忆交织在一起,变得混乱而无序。
他试着呼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响动。
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像战鼓一般震耳欲聋。
他开始感到窒息,仿佛那无形的力量正逐渐收紧,对他的身体施加着更大的压力。
时间变得难以捉摸,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
突然间,他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窜上来,整个背部像是被冰冷的手指抚过。
那种寒冷直逼他的意识深处,他想到老猎户。
老猎户现在情况还未定,他不能屈服。
“动啊!”
秦寿怒吼,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只为了挪动一根手指,但身体依然毫无反应。
就在他几乎放弃挣扎之时,压迫感突然一轻,像是有某种力量松开了对他的控制。秦寿喘息着,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去,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
天色渐亮,秦寿猛地从昏睡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爷爷床边,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深吸一口气,四肢恢复了自由,鬼压床的那种可怕感觉渐渐退去。他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估计已经是早上时分。
“呼。”
他吐了一口浊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后遗症得不到解决的话,他只能约束自己不再使用能力。
就先这样吧,老猎户的伤势还没解决,桥到船头自然直。
总得先活下去,这鬼压床只要不用能力就不会出现,但老猎头只要一天不管,伤口就会极速恶化。
秦寿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药铺昨天答应今天再取药材,但心里没底,不确定药材是否已经到了。
他决定先上山打猎,看看能否再有一些收获。爷爷的伤势虽然得到了些许缓解,但他知道,他们家接下来的日子仍然不容乐观,生活所需的开销仍然巨大。
现在老猎户倒了,他必须得扛起这个家来。
他先是查看了老猎户的伤口,发现没有恶化后,拿起弓箭和背篓,轻轻关上门,走向山林。
上山忙活了半天,他只猎到几只兔子,虽然不是什么大猎物,但总算能换些银子。
他抬头看了看时辰,已接近午时。
秦寿带着几只兔子和之前猎到的鹿,架着李虎家的牛车,匆匆前往镇上。他希望药铺的药材已经到货,不然爷爷的伤情会再耽搁。
镇上的街道依旧繁忙,他牵着牛车来到药铺。掌柜的正忙着整理柜台,看到秦寿进来,连忙招呼道:“小哥,你来的正好,昨天的药材今天一早就到货了。”
秦寿松了一口气,赶紧拿出银子,买下剩余的药材,掌柜递给他包好的药材袋,嘱咐道:“这些药材要及时煎服,伤口也要勤换药。”
秦寿点头道谢,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多谢掌柜的。”
掌柜连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出了药铺,他带着猎物朝着集市赶去,打算卖点钱补充家用,家中的米已经见底了,得要补充补充。
秦寿现在所处的国家叫大周,摆摊需要缴纳一定的税费。
集市的税吏是个年迈的老者,他来回巡视着摊位。来到秦寿面前时,老吏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哥,摆摊得交市税,今天的税是一百文。”
秦寿听到后,心中微微一紧。这对于他的处境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身为普通的村民,秦寿身无长物,家里积蓄不多,加上爷爷的伤病,实在显得落魄。
昨日猎到的鹿交予李家,李家说是五两银子,其实只有4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