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没有话。
“幺幺真是聪慧。”汪若戟宠溺地道,继续道,“不,渔夫没有饿死。”
“第二年,官府里把海给封了总之,整个渔村的人都失去了生技,就连渔夫的父亲也一样。而只有那个渔夫,活了下来。”
“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渔夫发现了这片海里盛产某种鱼,正好是这个官府老爷最爱吃的,于是他跟这个官府老爷达成了交易。”
“渔夫成为了这片海的主人,而那种美味的鱼则只属于了官府老爷完美。”汪若戟徐徐道,像是在给自己年少的纯真女儿讲解睡前故事。
然而墓幺幺很显然不是什么纯真女儿,她果断地打断了汪若戟的话,道:“爹,你想什么。”
茶炉里的汩汩声终于达到了最大,肆意宣泄的茶气,升腾,奔流。
将汪若戟缓缓抬起的视线,祥和温润里折射出一片幽幽地黑暗。
“幺幺,耐心点。”他,“可最后,渔夫还是死了。告诉我,为什么?”
些许时光的纹路在汪若戟的眼角唇畔印画,将他年少时绝代的风华皆安放于他现在静暖的笑容里宛如一个最温柔的父亲,亦如同一个谆谆的良师。
可其时,汪若戟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染霜的身后。并不是用瞬移,而是仿佛他本来就在那里一般,自然而和谐。
而在染霜脖颈上的那把寻常柴刀,其上斑驳的铁锈在一片温润静敛的肌肤上,突兀地像是魔鬼的鳞片。
那个父亲,良师,又将一样白惨惨的细长骨钉推到了墓幺幺的面前,依然慈和:“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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