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發生那件事你會娶她嗎?”陸儀想了很久之後問道。
“當然。”
“那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不知道,就看我會不會再愛上别的人,而那個人恰好也愛我了。”凌宏宇半玩笑半認真望向陆仪,故意将语调变得轻快一点,說,“你呢?為什麽還不結婚。”
“你以為三十歲的女人還很搶手嗎?”陸儀配合他,答道。
“他一定會回來嗎?”突然凌宏宇問道。
“誰?”陸儀被這半地裏殺出來的問題給問糊塗了。
“還有誰,雨薇的爸爸唄。他離開你們母女這麽多年,對你們不聞不問,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如果他已經結婚生子,或者已經另有所愛,你怎麽辦?”
“我早說過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这一点上,我也劝你向我学学。”
“伊人已逝,我没得选择不是吗?”凌宏宇点点头說。稍作停頓,他繼續說道:“可是,我真不明白,你和那个人之間又没有深仇大恨,就這樣杳無音信的離開他怎麽做得出來。
“是啊,那家伙确实挺不是人的。不过,你跟雪茹又有什麽深仇大恨,你不也多年没有跟她聯系嗎?”
“你真是個傻瓜女人。”凌宏宇氣極大叫。
陸儀的唇邊竟然浮出了笑意,快跑几步,追上凌宏宇,挽上他的胳膊,走向夜的尽头。
圣诞节当天是羅俊文家每年固定的聖誕Party。凌宏宇如約而至。陸儀則早就申明自己將不能赴約,自然没有到場。再次来到俊文和雪茹的家,而且又是在圣诞节,凌宏宇感觉上确实有点异样。不过最让他自己感到惊讶的是,这种异样远远低于自己之前的预期。事实是,整個晚上凌宏宇不时地会不自觉地望向二楼,扫向雪茹的房间,尽管知道那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小姑娘不可能再出现,但却又每望一次,她又会在记忆里跳出来。而其他时候,陆仪却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Party上從前的那些朋友依然很热络,少年时结交下的友谊并不是那么容易让时光冲刷到彼此间变得十分的陌生。只是,凌宏宇无法让自己全部,全部太奢侈,他甚至无法让自己一半的心思放到聚会社交上,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牵挂着一个人。她今天为什么不来?她此刻在干什么?她也会想到自己吗?这种想念和挂念的味道是失而复得的,是恋爱的味道。凌宏宇算是耐着性子熬過了這天晚上的聚会。如果不是需要回家为一个老同学取一个文件,离开罗俊文家后,他几乎都想直接向陆仪家奔去。恋爱中的一刻不见啊,着实如隔三秋。把文件交给他的老同学后,他连客气的挽留都没有,只想快快地送客。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给她打电话了。
“喂?”
凌宏宇的腹稿還没有打好,電話裏就傳來了這麽一個聲音。他被嚇了一跳。因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這個男人的聲音還很耳熟。他看看時鐘,凌晨兩點半。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可不應該待在那裏啊。
“喂?”凌宏宇緊張的竖起浑身的雷达想要再判断一下自己的判断。
“你好,我是陸儀。”
怎麽又换成了陸儀?
幸好换成了陸儀!
“是我。你有朋友在?”他不着痕迹的問。
“这么晚了,你有什麽事嗎?”陸儀不理會他的問題。
“没事。衹是想跟你說聲“節日快樂'。”
“也祝你“節日快樂'。”
然后都沉默了。
“我本来以为你今天也是会去俊文家的。为什么没来呢?”他问。
“啊,我有点其它的安排。宏宇,很晚了,我想休息了,先挂了,好吗?”
放下電話,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想了一會兒,他又將電話提了起來。
“娟子,俊文在嗎?”
“他不在。”
“這麽晚了他還出去?”
陈娟略一沉吟,答道:“去一個朋友家打僑牌了。”
“打侨牌!好吧,再見。”挂斷電話,凌宏宇的眉頭皺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