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面色不悦,未再说下去,她站起身,“这事儿都怨我。好了,明日,我便将她送回白家或者是庄子上去。”起身便要离开。
江雅月不由失望,心里看不上她,但自己毕竟是儿媳,面子上还要过得去。
她拿出一个锦盒,“母亲,这是一千三百两银票。夫君为我买东西,不能让您花银子。”
大夫人觉得江雅月态度不错,神色稍缓,“算了。我只有恒儿一个儿子,往后,什么不是你们的。”说得好慷慨。
江雅月忍不住想怼她,“母亲,不管家不知柴米贵。月儿,管了几天家,见公中银钱不多,想来往里日里您定是没少贴补。加上,前几日,白姑娘不满意竹园配置的家具陈设,你又开私库让她挑选,想来花费颇多,再加帮白姑娘收拾烂摊子买铁锅,让母亲破费了。”
萧大夫人眼瞧着萧恒翻白眼叹了口气,她一下子火大了,她里外不讨好,她为了谁?
江雅月哪儿是还钱,是跟她儿子告状!“你把竹园搬空,连张床都没给她留,我开私库,给她些东西而已,你也要计较不成?”
江雅月倒吸口冷气,大夫人给脸不要,那就别怪她,挑拨离间。
“母亲!竹园里的摆设都是我的嫁妆,我人被赶出来,连东西也带不得吗?我前脚走,后脚白姑娘便住了进去。半夜三更,如何给她开库房,取家具摆设。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命人将竹园恢复到白姑娘当年离开时的样子,她又嫌东西旧。这能怪月儿吗?呜呜……那么多年,东西放也放旧了。”
江雅月捂着脸,干打雷不下雨,嘤嘤哼哼。
大夫人百口难辩,“我……不是我……是你将竹园让出来给念儿住……”
见儿子冷着脸,抿着唇,一副既埋怨又瞧不起人的样子,大夫人后背发凉,把儿媳赶出院子让旁人住,这个恶名,她担不起。
往后她还怎么做人!
“是月儿自愿让给她……”她说出来,自己也不信。
江雅月哭着跑进内室。
萧恒蹙着眉,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追上前,见内室关上门,烦躁地走出来,“母亲,儿子跟念儿再无可能。即便你对太夫人有承诺,但也不能因此苛待月儿。”
全是埋怨,萧大夫人一口气憋在心里,见萧恒从袖口和腰间翻出两张银票,“母亲,孩儿给月儿买的东西,自不需要母亲破费。这些不够,过几日赏赐下来……算了,这些母亲先拿着。”说着,将江雅月放在桌上的锦盒递给大夫人,“母亲的东西想送谁送谁,月儿不会觊觎,她不会同您计较这些。”说罢,转身进了内室,“月儿……”
萧大夫人被晾在原地,她将锦盒放在桌上,委屈巴巴,她拿回去,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可她花了一千多两,没一个人领情,儿子还跟她分了心。
天可怜见,她没欺负江雅月!她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