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江雅月早拿光了娘亲张氏所有的银子,这部分是江承德自己的“积蓄”。
江雅月潸然泪下,遂写信管江承德索要古董字画,多日来,杳无音信,“翠儿,一会儿让金师傅做些果子点心,让杜威带去君山,就说奖励风儿用功读书。再告诉他一声,少将军回来了,让他放心好了。”
江雅月坐下身,见萧恒闻言抬起头,“风儿,很是惦念他姐夫。姐夫,有没有受伤啊?在外面许多天,累不累呀?”拿出帕子象征性沾了沾萧恒的嘴角,柔声媚气,“新袍子穿得还合身吗?”
萧恒嘴角勾笑,矜持着,“不过寻常操练,只是去了外地查了些事情,日子长了些。”说得随意,却抓着江雅月的手不松开。
江雅月拽了两下,都未抽出手来,“那……夫君可否给风儿写封信,鼓励一下他。”江承德定会先看,到时古董字画便到手了。
“好!”萧恒答得爽快,“听说他把教钱师父也带去了。”
“是呀!夫君说他有学武的天分,他练得可起劲了。可在君山,风儿是字写得最丑,读书读得最差的孩子。即便很用功,但短时间如何能撵得上。他有些不想读了,夫君……”
“我会告诉他,当将军也得识字才行。我会在信中鼓励他。”
萧恒淡笑着,帮江雅月挽了下碎发掩在耳后。
江雅月娇嗔地拉住他的手,“哎呀!就是这样才好看,显得脸小,俊俏。”翘指抚掉他的爪子。
萧恒心落了半拍,“怎么样都是好看地!”讪讪收回手,抵在唇边轻咳了声。
江雅月嗔怪地别过脸,谁稀罕萧恒夸她。前世今生,不过是看重自己的美貌罢了。好色之徒!
“快吃饭,怎么又不开心了?”萧恒端起粥,盛了一勺喂到江雅月嘴边,“我与她并未发生过什么。我答应过祖母要照顾她,自是不能失言。再者,她因我的疏忽受了重伤……”
萧恒在解释,可江雅月不爱听,“疏忽,疏忽,你总是疏忽,也不知道你的将军是怎么当的?”接过碗,放在桌上,米汤滴在她裙子,萧恒故意整她!
萧恒看她这模样,像是吃醋了,他心里并不觉得烦,反倒是比昨晚畅快许多,自顾自说打开话匣子。
“当年乘风父母因遭歹人报复,遇难身亡。我同三叔去江南接她回萧家。花灯节上,她同旁人抢花灯发生争执,萧聪和人打了起来。我在后面看见忙要赶过去,念儿原本跟在我身后,但她说……看见个小姑娘在哭,扭头便走了。我顺方向望过去,并未看见。”
说着萧恒叹了口气,“我想她心情不好,可能在耍脾气。她自幼习武,身手不错,便过去看乘风。原来是仇家假扮游人想掳走乘风,我与他们交手,三叔带护卫赶来,等尘埃落定,发现念儿迟迟未归。后来说遇到人贩子,我和三叔追出城,救回念儿时,她头部受了重伤,昏迷了数个月。醒来……她原本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萧恒若有所思,江雅月不爱听,谁想听他和白知念的陈年旧事,“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我小时候也走丢过,幸好……”
“幸好有奴婢救了小姐。”翠儿不忘提醒江雅月,“刚五岁胖得不得了,奴婢背着她,走了好几条街。”
“不分东西。差点又把我弄丢了。幸好,救我的大哥哥一直跟在后面,监督你。”江雅月戳了戳翠儿的肚皮,“你还记得那个……我的恩人吗?”
翠儿脑袋如同拨浪鼓,“奴婢饿了好几天,眼睛只能看见星星,但奴婢一眼便认出你,胖得圆滚滚,是张家小财主。”
“你出门不该有丫鬟婆子跟着?是不是因为贪玩才丢了!”萧恒拍了拍江雅月的脑袋,“是谁救了你,我定要好好感谢他。否则……咳,我岂不是错失了这么可爱的,夫人,咳咳……”
萧恒脸色微红,有人说哄女人就要说些人家喜欢听又不着边际的话。
江雅月不由挑眉,听起来阴阳怪气,萧恒在揶揄谁?
“孩子贪吃不应该吗?我才五岁多一点,又是第一次出门,看什么不新鲜。是江雅羡把我扔在大街上,幸好有个大哥哥救了我,我当时脑袋嗑了个大包,烧得说胡话,是翠儿认出我,因为那年发大水,外祖家施粥,翠儿见过我。”
萧恒没想到江雅月还有这样的过往,心生怜惜,突然间,他厉声问道:“哪儿年?天源五年,在扬州吗?”
“是!”江雅月记不清了,前世,徐长明认出她,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