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
江雅羡把蜀锦贱卖给霍家商行,换来三个月的宽限之期。她打算进些便宜货,挣些钱,赎出铺子。
为了给谢宴礼买官和置办宅子,她已经花光了江夫人的积蓄。
为了囤蜀锦,她卖了一个铺子,抵押一个铺子,如今只能再典当首饰。
“江姨娘,府里来了贵客,老夫人让你去前厅伺候。你快些,别让贵客久等。”
江雅羡闻言恨不得摔了手里的茶盏,但终究是忍下了,“王妈妈,不知是哪儿家夫人?”
“萧少将军夫人,她来拜会老夫人,带了好些礼物。老夫人说了,让你快些,别摆谱。你现在是妾,奴才!敢得罪少夫人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你们吃我姐小姐,喝我家小姐,还……啊!”
“贱蹄子,三天不打,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小姐?甘愿上门做妾的奴才,装什么装?呸!一天离开男人都不行,脏货!准是之前被破了身子,否则好好的夫人不做,来当妾?呸!脏死了。”王妈妈扇了明夏一个耳光,骂骂咧咧走远了。
江雅羡早习惯了。
先前,她帮江雅月选谢家之时查过,知道谢宴礼的母亲谢老夫人是个泼皮无赖,后来她鼓动谢老夫人去江家讨江雅月做妾,更是接触过,愚蠢无知阴险歹毒,真是让人厌烦到骨头里。
能谢老夫人眼的奴才更是不用说,粗鄙不堪,没有好货。
江雅羡见镜中的自己只带了朵绢花,忙拔掉,换上包裹里的首饰,可转念一想,谢老夫人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些,又要撒泼来讨要。谢郎待母亲至孝,她不好拒绝,叹了口气,只能打扮得素净,出了门。
厅内江雅月旧地重游,好奇地东张西望,见没一件值钱货,想来赵淑锦跟谢宴礼分了心,将嫁妆藏了起来。
谢老夫人殷勤,“少夫人,又破又小的房子,你别见怪。”说完晙了赵锦淑一眼,很是怨恨。
江雅月瞧着婆子奉上的茶盏,劲鼻子,满眼嫌弃,“我姐姐不是给你们置办了新宅子,为什么不搬过去?打肿脸充胖子,是不是觉得妾室置办的不好意思住?何必呀!”语带调皮,得意洋洋,“往日里也不是没花过我江家银子。”
谢老夫人和赵淑锦面色僵硬,很是下不来台。
赵淑锦冷笑道:“谢家不稀罕。人,你都可以带走,更别说宅子和银钱。”
江雅月坐在椅子上荡着腿,“哎呦呦!谢夫人,你要是能做主,就不给谢大人纳妾了!”转头看向谢老夫人,“您说是不是?谢老夫人,谢家到底谁做主?”
“自然是老身!少夫人,她小门小户出身,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谢老夫人瞪了眼赵锦淑,气得赵淑锦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
两人向来不和。
前世,赵淑锦生孩子,谢老夫人收买产婆做手脚,差点弄死赵淑锦,是江雅月拿着菜刀冲了进去,说要剁了产婆,把产婆吓唬住,才救了赵淑锦和小皇帝。
后来,谢宴礼当皇上,从常州到京都路途远,又困难重重,在徐太傅和赵淑锦的授意下,大孝子谢宴礼亲自伺候谢老夫人吃了最后一顿饭。
这辈子,谢宴礼做不成皇帝。谢老夫人身体硬朗,可以同赵淑锦死磕到底,反倒是赵淑锦看起来神情憔悴,过得不太好。
江雅月特送了人参给赵淑锦补身体,“老夫人,虽说赵家是个商贩,但徐太傅身边管事的亲戚,也算跟徐家沾亲带故,旁人都要高看一眼。”江雅月捂嘴笑着,对赵淑锦摇头晃脑。
谢老夫人脸色难看,“奴才就是奴才,要不是狐媚子,勾引我儿,我儿怎么会同意这桩婚事!”
“母亲,慎言!”赵淑锦气得浑身嘚瑟。
江雅月瞧在眼里,觉得两人的矛盾还不够激烈,见江雅羡走进来,“哎呦,大姐姐,你怎么穿得这样落魄?你的银子不都花在了谢家?谢家还这样苛待你!”
江雅羡怒目而视,还未说话,赵淑锦厉声道:“萧少将军夫人!你虽高贵,但谢家门庭不容你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