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自己舌头两口,不就有了!多嘴多舌。放印子钱?我自己有银庄,用做那些下三滥的事。”
翠儿仰着脸,咽了咽口水,“最好加些猪耳朵。”
江雅月气呼呼回到花香园,萧恒不在。
出畅园没看见他,江雅月就很失望了!回来,他还不在!
萧恒惹怒了大夫人,他不担心自己被大夫人为难吗?
芳菲走了进来,“九少奶奶,大门口瘸腿林说九公子与十公子一起出去了。他还说……昨夜白姑娘来扣过门,说找九公子。瘸腿林怕打扰您休息,就未禀告。奴婢想,昨夜雨大,他准是偷懒。”
江雅月气不顺,“按家法处置。如果不是今日东窗事发,他会说?想让我给他背锅吗?他的腿是在战场上瘸得,让连嬷嬷问问母亲。不,直接绑上从畅园去。”
芳菲有些吃惊,她原是当笑话听,还想帮瘸腿林讨些赏钱,“是奴婢大意了。奴婢想他往前都是通知二房……如今……所以……”
“所以想帮他求个恩典,讨些赏钱。我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
江雅月气到拍桌子,“昨夜风大雨大,白知念真出事儿,谁负责任?她一个女子,在大门外淋一夜雨,外人看见怎么想侯府?怎么想我?是我把她赶出门……”
江雅月有些迟疑,“她不是被徐公子接走了吗?派人去徐家,问问怎么回事?快去!别……别再赖上咱们。”
芳菲忙跑了出去。
“九少奶奶,救救杜威,白姑娘说杜威欺负了她。”
念春哭泣着,“她说杜威霸占了她的宅子,一伙子人调戏她。刚刚九公子把杜威他们抓了起来。军法处置,杜威就死定了。”
白知念不跟着徐长明回徐家,而是回了桥北胡同的宅子。
前些日子,江雅月派人搜了宅子,找到了房契。房契上还是萧恒的印鉴索性改了送给了杜威。
“杜威要是真调戏了白知念,确实该死。他要是没做,他好歹是个官,自是没事。你还没过门,不用替他守寡。”
念春止住哭,红着眼睛瞧着江雅月,“奴婢想……他要回奴婢的身契,奴婢想……”
江雅月接上话,“想以身相许?他嫖!而且不想改!还专嫖那一个,听说为了不让那个姑娘接客,需要按月多给老鸨子加倍的银钱,所以他缺钱。这些你都知道?”
念春辩解,“他……他帮那个姑娘赎身是义举。杜大哥是个好人,他待我很好,他很有担当。他把身契还给我,他……没要求过什么。我爹娘都不会一文钱不要,呜呜呜……他是真心喜欢我。”
江雅月认同,“他待你好,确是因为喜欢你。你年轻漂亮,又体面,且上赶着对他好,娶你,他也不亏。他娶妻纳妾,置办外室,还可以去嫖了,选择很多。哪儿个他不喜欢?反正你身契也到手了。你好好想想吧!”
江雅月站在窗前侍弄花草,她说给念春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念春反驳,“做人怎么可以无情无义?他待我好呀!他……他不会娶个窑姐儿,他只是可怜她!”
江雅月叹了口气,“用你的积蓄帮助他赎出那个姑娘,或者成亲之后,用你在我这儿当婆子的月钱,供杜威孝敬老鸨子。你愿意吗?”
江雅月手拿剪刀,咔嚓一声剪短枝条,“你不愿意!这日子没法儿过。你醒醒!”
“九少奶奶,九公子让您去前厅,白姑娘也在。听说,杜壮士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了,他说……是您让他带人调戏白姑娘。”
江雅月冷笑,“调戏?不疼不痒,没个意思!告诉五城兵马司,我认了!但不是调戏,让他们别当个乐呵办。我要进宫向太后娘娘请罪,一刻钟把杜威的口供给我送来!就是我干得!他们敢治萧少将军夫人的罪吗?谁督办的这个案子,跟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