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礼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攀在他脖颈处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殿…下…”
见喊他无果,她唇间又接连着发出断断续续地声音。
“…夫…嗯君…停…停下…”
聪明如她,总是知道该如何做就能够勾他、诱他、让他心无旁骛地跟着她走。
也知晓怎样喊才能够令他觉得满意。
这声几日未听得的夫君,算是触及到他心坎里去了。
听着唇齿之间发出的浅浅低语,燕寒这才稍稍停下动作,吻也跟着慢了下来。
一下一下地轻轻碰着,不似方才那番猛烈,时不时地给她一些喘气的机会。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她的一颦一笑,总是能勾起他的情绪。
只要她那双星眸忽闪,他便忍不住的想要去吻她,碰她,和她融为一体。
这般龌龊的想法,在认识芙礼之前,燕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脑海之中会出现这些。
可每每只要她靠近自己,这些想法便很难消散。
燕寒从她的身上离开,指腹摩挲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暗中嘲笑自己竟这般的压不住。
怎会一到她的跟前,就败得一无所有。
可他还就是这般的心甘情愿。
没办法。
这一生,怕是要栽她身上了。
她轻轻的一声夫君,他就巴不得把所有她想要的奉上。
取悦她、宠她。
他知晓这是前往南都宫中之路,不应同在北辰回府那般,到了目的地,他可以狠狠地要她。
他只能克制着,浅浅尝着那处柔软。
碰上她以后,燕寒发觉自己渐渐开始变得凡事都要以她为先。
她被放在了首位,他甘愿臣服之。
芙礼缓了口气,双眸忽闪着。
这般久了,也知晓了燕寒的脾性。
他即是停了下来,定是懂得分寸,不会再过分的逾矩。
只瞧见她星眸微抬,轻轻说着,“皇祖母待会见到殿下,应当也会很开心。”
昨日同皇祖母说起之后,祖母便对燕寒甚是好奇。
一直期待着能够见到他。
燕寒心中也知晓皇祖母在她眼中是多重要,自然也对这事上心些。
“祖母身体可还好?”他搂着她,轻声问着。
只见芙礼轻叹一口气,眉眼间突然暗沉了些,她轻轻摇着头,“祖母身子已经很不好了,消瘦、又咳个不停……”
“我怕……”
昨日祖母见到她时那状态虽不错,可芙礼也清楚,祖母那身子怕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别怕,祖母定会好好的。”燕寒替她抚平那紧紧蹙着的眉头,柔声安慰着。
她也希望如此。
只愿上天能让祖母少些病痛,能同她再说些话。
……
此时的太子府。
“太子殿下,末将查得一事。”
“顾家千金已暗自回了南都,这会应当是随顾桉回了顾府。”
“您看…”暗卫林朗抬头等着主子的回应。
只见季子晋听完,眉头不禁轻挑而起,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问着,“此事可真?”
林朗甚是确定的回道,“末将遵从殿下的旨意,这些日子暗中盯着那顾桉,昨日昭宁公主回宫,身旁跟着的便是顾家千金。”
殿上之人冷笑一声,“她倒是胆子挺大,竟敢藏着那顾璃。”
林朗说:“殿下,您与顾家的婚事被搁置了这般久,如今这顾家千金回了南都,岂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既然昭宁她不愿屈服于孤,那这顾璃,呵……”
季子晋半眯着眸子瞬间睁开,眼中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孤倒要看看,当她身旁之人被孤掌握在手中,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从前,他对芙礼并未有那异样之情,也从未有这般疯狂的恋着一个人。
他认为自己这一生中,不会同常人那般,有着男女之情。
毕竟自小便被母家当做君王去培养。
别的小孩该有的情绪,好似在他身上都不应该有。
只要他稍稍做得不好,便会惹得母后不快。
儿时,为了能够得到母后的夸奖,他都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他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要做到狠厉不择手段。
要做到能够同那皇兄争夺这太子之位。
渐渐地,他开始变得越发不像自己,犹如他们公孙一家的提线木偶。
他心中也只能有一个想法——
当上太子,继承皇位,扬公孙家之威。
他乃是季姓,却要为了这公孙家卖命。
入了他们的蛊,整日只依托着这个想法存活。
十八岁那年的惊鸿,他也只能藏于心中。
皇位才是他该设想的,君王,怎可有感情呢?
后来,皇后发现了他的心思。
知晓了他对于芙礼有着不同于其他兄弟姊妹之情。
为了扼杀掉他心里的想法,皇后便从芙礼下手。
平日里对她百般刁难,若不是太后护着,怕是宫中早就没了她这个公主。
可季子晋早已被他们逼疯,渐渐起了抗拒之心。
太子之位要得,君王他也要当,他要做那高高在上之人。
他要摆脱这束缚着的一切,要让那些不愿臣服于他之人,甘愿臣服。
自当了太子,他的执念便越来越深,也变得越发的疯狂。
他不再藏着掖着自己心里的那些情绪,想要之物,他便要用尽手段去求得。
这些,可都是他的母后、舅父教他的!
而芙礼,他就不愿放过。
她不喜欢他,他便让她喜欢。
只要瞧着她那张脸,听着她轻柔又婉约的嗓音,他便能稍稍的忘却压抑许久的痛楚。
自小的经历,让他早已忘却了人该有何样之情。
就连最初渴望的母子之情,他也越发觉得是个笑话。
如今,只要他想要的,便要得到。
得不到的,他也不愿让她好过。
为了能阻这场和亲,他甚至发了疯,想强要于她。
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想,她便不能拒绝!
和亲前几日——
他给她下了药,不择手段的想要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