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马噤声,一众国民齐刷刷的跪下来低头不敢看向怒颜的国主,女人们将自己女儿好奇的头紧紧按下,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触犯龙颜,虽说李芜平日里向来和气待人,可整个月凉人都知道她们的国主绝不是一个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皇帝。
处在人群之中的温兆扫视周围,担忧之色溢于面庞之上,不论哪国中,强权都是最上等的武器,足以压得人们抬不起头,喘不过气,这才是他一直致力于游走各国寻找解决之法的目的。
而他最先找到的办法就是教书,读书得以明志,足以让少年人能够选择自己的未来,哪怕只有前方一点点光亮,他扭头看向面色淡然的李桑,李桑对周遭跪着强权的女子不闻不问,而后抬头面对正怒视自己的月凉国主,李芜。
“清昙殿下,您还好吗?”青竹急匆匆的扶住李清昙急声询问,同时不停打量着这个国主甚是疼爱的女儿。
“李清昙”甩了甩头,脑中的昏涨和不适逐渐褪去,而后终于耳清目明的回答青竹的问题:“清昙?我是李銮樱。”
青竹顿时僵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同时手捂住嘴唇掩饰自己的震惊:“怎么,怎么可能?”李清昙和李銮樱两人虽说出现日子不固定,经常你一日我两日的,但是从未出现过这种突然转换灵魂的时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曾察觉到青竹的震惊,李銮樱揉揉自己酸痛分脑心,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想起了方才李清昙所经历过的最后画面,李銮樱呼吸不禁一滞,温兆他……都知道了?她面上惹出羞愧的神色,搓着衣袖的手掌攥成拳头捶了自己几下子,而后伸手随意的揉乱了李清昙扎好的发髻。
李銮樱啊李銮樱,没想到你也有这般为了自己私欲而蒙骗他人的时候,当真是下流的很!事已至此,李銮樱只得操控着因为羞愧难安而僵冷的身子走上前去,她伸出一只手扶住李芜发抖的肩膀,怯怯的看着温兆,眼中的不安呼之欲出,却在直视到其明锐的眼神时扭转目光。
李銮樱想开口想解释什么,可如今这般场合自己说的再多怕是温兆也不会相信吧,她兀自苦笑一声,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或许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愧疚,也或许真是想为月凉做些实事,李銮樱扯扯李芜的袖子,语气异常慎重的讲道:“母后,若他真不想当这个额附就算了,我们还有很多人选,我便不再强人所难了,您且助他开设学堂后我们便再无瓜葛了,就当是。”李銮樱瞧着温兆的丹凤眸中泛着眷恋不舍,而后轻声接着道:“对他的补偿吧。”
李芜眯了眯眼,她这两个女儿一直很有想法,她扭头看向下方陷入自己思绪的温兆:“温小子,本宫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在我月凉,没人能忤逆我的意愿,你若不当这个额附也可以,那就请你即刻离开我月凉的土地,此生不再踏入半分,至于开设学堂更是想都不要想!”
“国主是在威胁我?”温兆罕见的皱起了眉,此时有种书生动痞的感觉。
“那又如何?本宫是这月凉的皇帝,万人敬仰的国主,在本宫面前,你还够不上格。”李芜也动了气,二人一个比一个气势汹汹,惊的台下众人没有一个胆敢插嘴。
李銮樱瞪大美眸不停摇头试图阻止李芜的话,不是的,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