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低,唯有陶久喜能够听到。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陶久喜耳畔,带来一丝痒痒的感觉。
陶久喜听闻沈之翌之言,恍然大悟。
她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心中疑惑也随之消散。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尚未采取行动,纪妙芙便如此好说话,谢玉华也不敢太过放肆。
然而,两人亲昵的动作,落在谢家之人的眼里,却让他们百感交集。
谢弥与纪妙芙等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害怕。他们害怕陶久喜太过得沈之翌的宠爱,他们一家在沈家面前就更加没有地位了。
而谢景峘则是真真地红了眼,他望着沈之翌和陶久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卑感。
在沈之翌面前,他自惭形秽,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此刻的他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又可悲。
谢景峘的眼神中满是沮丧,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却又无可奈何。
待众人都落座。
“为何今日如此憔悴?” 沈之翌突然提高声音问道,目光中满是关切,紧紧盯着陶久喜。
“哎……”
陶久喜低头不语。
“沐儿,你来说,你家姑娘怎么了?” 沈之翌脸色瞬间冷若冰霜,声音也冷冷地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仿佛要将人冻住。
“今日姑娘本邀请谢家女眷去欣赏她收藏的花瓶,却不知这些人是否瞧着姑娘好欺负,竟然接连打碎了姑娘十多个珍藏的花瓶。姑娘当时便被气得心痛,这会儿才刚刚缓过来一些。”
“竟有此事?” 沈之翌转身看向谢弥,眼神中带着质问:“谢大人,你家中之人便是这般去别人府中做客的?”
“臣疏于管教,还请国公爷责罚。是谁打碎了花瓶?” 谢弥当下言辞急切地问道。
他的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慌张。
自从收到请柬后,他便寝食难安。今日来到此处,沈国公请他去书房,却只是拿出一些书让他看。然而,越是这般平静,就越让他心生怀疑。国公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回老爷,是王氏与玉树。”
谢弥环顾四周,却未见人影,眉头皱得更紧:“她们何在?”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怒气。
“此刻还被押在茶室。” 纪妙芙赶忙说道。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谢弥的目光。
“还不快去将她们两人拖来,给表姑娘道歉?” 谢弥大声呵斥道。
陶久喜见状,立马说道:“姨丈,都是一家人,道歉也就不必了,只是那些都是我心爱之物,赔给我便是。”
“该赔的,该赔的。” 谢弥附和道。
“共计十五万两。” 陶久喜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 谢弥愣在当场,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 这也太贵了吧。”
纪妙芙见状,赶忙说道:“老爷,喜儿她也并非真的要我们赔偿,只是那王氏往日里纵容着玉树欺负喜儿,今日竟然还敢上门闹事。倒不如赐死那对母女,好给喜儿出出气。”
赐死?陶久喜听闻,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赐死也太过便宜她们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可解不了我的气。”陶久喜冷冷地说道。
“那就不赐死,今日那母女就留在你府上,要杀要剐都随喜儿你。喜儿你不是担心会惹上官司吗?我这就派人把王氏的卖身契取给你。”纪妙芙急切地说道。
“怎么?连女儿也能卖吗?”陶久喜质问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纪妙芙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玉树许配给你府中的小厮,这样她也就是你们府中的人了,只要去官府过了印,便随你打杀的。”
陶久喜深深地看了纪妙芙一眼,心中只觉得她太过恶心。
沈之翌看出了陶久喜的异样。
他轻轻拉着陶久喜的手,柔声问道:“久喜,不如就给谢大人一个面子,今日便留下这两人吧?”
“既然你都发话了。那就这么办吧。只是我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好,若是我日后打死了她们,姨丈可莫要同我计较。”
陶久喜看着谢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谢弥见状,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既是你府中的人了,那便由你做主。”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仿佛只要能平息这场风波,怎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