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是好事,不为别人而活也是好事。但是为了做而做,就显得有些俗套了。”田沈健太郎没有正面回答雨秋殇的问题,而是身形一动,一下子就闪到了那几个三好家忍者的身前,把雨秋殇护在了身后,同时低声训斥道:“你心里还是有疙瘩,不然又岂会如此行事?”
雨秋殇闻言怔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上泉哦不!田沈先生!”本来已经万念俱灰的森田恶翔在看到田沈健太郎也就是上泉信纲出现在走廊尽头后,一下子来了精神,兴奋地高呼道。他的这声高呼,立刻让三好家的忍者们一阵胆寒。
“你是什么人?别来这里多管闲事!”三好家的上忍此刻已经深觉大事不妙,眼前这个老者的实力深不可测,又不知为何似乎和雨秋殇、畠山高政有关系。
田沈健太郎没有答话,似乎是觉得没有什么话好说,而是缓缓地朝着三好家的几十个人踱步而去。
“先生,拿刀!”雨秋殇见状,匆忙从地上捡起了一把三好家忍者遗落的刀,要递给田沈健太郎,却被后者摆了摆手拒绝了。
“我早已发誓今生不再拿刀了。”
等到水原子经心急火燎地赶到天守阁时,夜已经深了。他刚才已经遇到了两三次鸦的成员,他们正在全城搜寻雨秋殇的踪迹。由于天守阁内情况不明,人数有限的鸦又忙着搜寻雨秋殇的下落,不敢贸然进入天守阁,而是下令水原子经率队挺近。鸦的成员告诉水原子经,天守阁内应该是三好家的忍者在和畠山家的卫队战斗,三好家的忍者人数占优,很有可能畠山高政此刻已经被拿下。
因此,水原子经在率领常磐备进入天守阁时本来就战战兢兢,在一楼空无一人只有双方的尸体后更是心惊胆战。可是他又不敢打火把,只好摸黑在天守阁里前进,生怕什么时候突然窜出来埋伏的人。
然而,在他走到二楼后,却发现二楼另一个拐角处,隐隐有着火光跃动。水原子经心下一紧,让部下全员戒备地朝着那边挺近,却意外地发现,一处火把下方坐着的,正是正在呕吐的雨秋殇、满身带血的畠山高政、一个老者和另外几个受伤的人。
“少主?”水原子经大吃一惊,居然不上侦查,就急匆匆地朝着雨秋殇那里冲了过去。仿佛有一个三好家的忍者要去刺杀雨秋殇,正在和他赛跑一般。
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水原子经一边匆忙派人去通知雨秋平赶紧过来,顺便叫军医来给畠山高政和几个侍卫疗伤,一边毫不客气地对刚刚吐完的雨秋殇喊道:“少主啊少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们所有的人都在找你!殿下把自己的侍卫都派出去找你了!生怕你遇到什么意外啊!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万一你遇到了什么不测,我们几个还有鸦的忍者那里对得起殿下?殿下和夫人又该有多伤心?你这样胡作非为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我们吗?”
刚才在和森田恶翔的争论里,还理直气壮的雨秋殇,此刻却没了声音。刚才田沈健太郎点到为止的一番话,仿佛触动了这个少年的心。
我真的是在为了为自己而活而为自己而活吗?雨秋殇默念了一遍这句有点拗口的话,心里也有些犹豫:这真的是我想要的人生吗?
“多谢这位是沈健先生是吗?”水原子经训完了雨秋殇,立刻转向雨秋殇和畠山高政的救命恩人,连连鞠躬道,“多谢先生仗义出手!在下水原子经,先生直呼我子经就好。”
“子经不必客气。”田沈健太郎慈爱地笑了两声,用手拍了拍水原子经的肩膀,“一看也是个靠得住的武士啊。还有,我叫做田沈健太郎,不是沈健太郎。”
“啊啊啊,刚才听错了,实在非常对不起先生。”水原子经见状急忙又鞠了一躬,“叫错先生的名讳,实在是太失礼了。”
“反正又不是真名。”大难不死的森田恶翔坐在角落里,有些幽怨地嘟囔了一声。他的另外三个手下正在帮畠山高政疗伤,他却从刚才开始一直非常自责。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让主公陷入到如此险境里,自己的手下更是损失一半,让他非常内疚和懊悔。虽然他刚才多次请罪,畠山高政都没有答复,更是让他自己心里多了道过不去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