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曾经多少个年头就这样过去了，反反复复，负负负负。

戈薇却如此苟且活下来了。

尽管过往的记忆都苍白的像一张张白纸，那些遥远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了，但是记忆那一幅幅努力呼喊的样子，却从未忘记。

学校的天空，学校的云，操场上一张张冻得发紫的脸。也从未忘记。

戈薇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念王雪写出来的检讨书。一个字，二个字。

一个人。二个人。

一张脸。两张脸。

一句话。两句话。

模糊不清了，那样的记忆终生难忘，痛苦苛责，可是无论怎样却也无法清晰的记起细节了。

不过关于寒小冷却清楚的很。

39

学校有个大水池，这个水池在戈薇记忆中出现过了一次。

水池里面长满了一种叫不出名字来的水草，水草的形状一片一片的像绿色的鱼鳞，起初的时候这个池塘干干净净的，里面还有鱼呢。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出这样的绿色水草，它繁殖的速度快的吓人。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一个绿色鱼鳞片，一晚上就可以发育七片。想想就够吓人的。

它们密密麻麻的铺展开来，没有人去救这个鱼塘。结果它被这样被封死了。里面的鱼自然也就被憋死了。

戈薇站在池塘边上，望着密密麻麻的植物，那样的植物皮肤底下藏着一个个像豌豆一样大的寄生虫。

它们踩着植物底下的夜茎，张开闭合着鱼鳞，像是在炫耀，瞧这片被我占据了。

看着它们感觉很恶心。戈薇感觉自己身体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这样的虫子。

戈薇本来是想来这看看水池，看看水里面的鱼。现在莫名其妙的想死。

戈薇其实不止一百次的想过死，只是怕痛。

一阵冷风吹过，寒小冷来了。

他确实是一个能够带来寒冷的人，不仅仅只是冷的让人发慌的气氛，还有冷空气。他走路的时候是斜着走的，这样的人在古代一定适合做剑客。

寒小冷说话的方式也是剑客的说话方式。

“你卖了？”

问话没有头也没有尾，冷不丁的出现，好像是在空气进行交流。

这样的独白也好像是跟多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聊天。

戈薇吓了一跳。却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瞧见他。

“他们出了多少钱？”

一阵冷风吹来。戈薇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你来这是自杀的吗？如果你想自杀一定要叫上我。这样就不会寂寞。”

“滚。”戈薇冷不丁的来了一个字。

戈薇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到底花了什么钱？我也想买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