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七这一日,陈家来段家玲珑坊寻人,陈三娘气愤的回去了。
至于怎么回去的,想必只有当时在场的各位才知道,而外面的风声却是更紧,当然不和玲珑坊有关。
而是这一次逃婚的陈家。
陈梓文孤注一掷让陈家变成众人口中不守承诺的人,为此,陈家老爷可是气愤了好几天。
一面要寻找陈梓文,他口中的逆子。一面还要向唐家赔罪,热脸贴冷屁股,很不好受。
陈家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难免就想到陈二公子不愿意成婚一定有原因,虽然拿这个当笑话过了,心里也对陈家老爷子有所成见。
当然这一件事情名誉受损的还有一个人,当然是唐家小姐。
听闻她回去之后郁郁寡欢,每日以泪洗面,让众多世家公子又是心疼又是叹息。
成婚之日新郎逃婚,这个新娘是多不讨人喜?
所以这件事后,唐家,陈家都被其他世家有所顾忌,而不愿意主动联系。
当然这些外面沸沸扬扬的事情,在段嘉鱼这边也不过是过耳闲谈。婓儿总是津津有味的说外面谁谁讨论了陈家还是唐家什么事情。
嘉鱼知道,婓儿是觉得看到他们凄惨,她会好受一些。
但那不过与她无关的事情,何必在意?
“小姐!这今日是最后一批贡船出窑了吗?”
婓儿想着今日二十五了,总算是赶上了,估计差不多这几日,贡船也要来了。
“是啊!过几日要去京都了,婓儿准备得怎么样了?”不知嘉鱼是不是随口一问,但是婓儿想还是好好回答。
“小姐,其他都准备好了,老爷夫人也觉得可以,只是…”婓儿踟躇要不要和小姐说小牧的事情,也差不多可以提了。
“京都路途遥远,婓儿恐一人之力无法专心服侍小姐,像让小姐带上小牧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嘉鱼只觉得她不想和小牧分开,毕竟姐弟两个人不容易,再者小牧有拳脚功夫,还能上山下水,人小鬼大,确实是个好人选。
嘉鱼淡淡点点头,只道:“那就多拿一些盘缠,备多几件衣物。”
婓儿心里一喜,向嘉鱼道几声谢,便喜笑颜开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嘉鱼无奈的摇摇头。
段老爷子和二老爷子操心的事情就多了,因为贡瓷之前预定的包装木盒子并没有全部到,还有一部分没有运过来。
除了贡瓷还有焸老前辈要的三百玲珑瓷,经过多次的打磨,如今成品比之前多了一倍,也算一种收获了。
就在匆匆忙忙中,二十八日这一日,贡船来了!
那只船也不算华丽,但是气势恢宏,严肃端庄。
其实船哪里有那么有气度,只是上面一排围着船沿把手的兵,才是冷峻之气逼人,带着丝丝煞气愤怒,随时可能要了命。
这一日的天气很热,阳光带着夏日炎炎的温度,即使如此,来的人却还是熙熙攘攘,堵满了停岸。
东杏村的男女老少通通挤在玲珑坊前的停岸上,船只不大,也不小,容纳百人不成问题,只是贡船非比寻常,能大一些也无关紧要。
玲珑坊的一作坊人全都齐齐出来迎接,村里的小孩子也是激动的奔奔跳跳,这场面真是村子里生活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嘉鱼在段老爷子和二老爷身后,隔着游氏和永康,按照长幼尊卑排序是知道的。
那船一下停了岸,众人翘首以盼那个京城来的官,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得到,只有去了京都才能领略四处大官的场景。
船帘被掀开,只见一位穿着玄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跨步而出,两个侍卫跟随其后,表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