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皇看着王庚的样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王庚一生,劳苦功高,而今为证清白,撞柱死,谥“哀”,以国公之礼下葬吧…”
《息国志》载,嘉熙九年五月二十五日,王家因谋逆入狱,王家上下皆择日问斩,太子太保王庚以死明志,谥号哀,后称哀国公。
“母后,母后,不好了!”
息皇后慌慌张张的进入寿康宫,息太后见她仪态尽失,皱了皱眉头:
“嚷些什么?哀家好的很!”
息皇后素来怕这个姑母,闻言一缩,低下头悲戚的回道:“母后,王家…全部要被问斩了…我父亲,撞柱死了…”
“什么?!”
息太后猛然站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母后,我们该怎么办?”息皇后是个没主见的,忧心忡忡的问道。
息太后再次坐回凤椅上,久久未曾言语。
她的哥哥,她的母家,就这样,完了…
良久,息太后疲惫的挥了挥手:“已经太迟了…从今之后,哀家将入主庵堂,再不问事…”
“母后!”息皇后震惊的看着息太后,王家没了,息太后避世,那自己该怎么办?
“去吧。”息太后不想多言,转身回了寝殿。
息皇后怔怔的看着息太后离开的身影,不知所措。
宁王世子府。
为了方便医治,苏婳一直住在宁王世子府里。
如今,她在知书和知礼的搀扶下,已经勉强可以走路了。
苏婳此时正在世子府的后花园的亭台里看着书卷,听闻知书手舞足蹈像说书一样来讲述金銮殿王家的悲惨,听见王庚的结局,苏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正讲的兴高采烈的知书一顿,困惑的问道:“陷害老爷的王家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小姐怎么还不开心呢?”
苏婳淡淡一笑:“有罪的是其他王家人,但哀国公王庚何其不幸,何况,纵然王家倒台,但王家下面盘根错节的势力还未曾清理,这世道依旧很乱…”
知书比之知礼单纯很多,她不太理解苏婳的意思,只觉得恶人有恶报很值得开心而已,看见苏婳似乎不开心,她也只好不做声了。
“苏小姐,身体感觉怎样了?”
苏婳正愣神,被一声清润的声音唤回神,陆孟君一袭灰衣,站在不远处,眉目如画。
看那人站在花园内,一袭灰色锦袍,一举一动却是说不出的温和。
苏婳一瞬间想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感慨之后苏婳悄悄红了脸庞,暗叹一声妖孽,笑着回复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就可以回书院了,叨扰了那么多日,真是抱歉。”
听见苏婳要离开,陆孟君脸上染上一丝黯然:“是孟君招待不周吗?苏小姐为何要急着走?”
苏婳看见陆孟君这副模样,心间一滞,刚要解释,就听黎炀走来禀报:
“世子,苏小姐,苏太傅之女苏浅小姐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