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冥之回头给众人下令道:“出去两个,叫些人来,把这里头给我围了。”
两个少年郎得令转身离去。
陆冥之又道:“先回来,神机营和骑兵都不必领来,步卒就成。还有,嗓门特大的,最好也别来了。”
这么个不排水又胡造的矿洞,陆冥之还真怕一不小心将它给弄塌了,那位风雅的爷要自葬在此不说,矿也拿不到,还容易搭上自己的性命。
等那两个少年出去了,陆冥之才对燕齐谐道:“咱们不如,先去会会那个苟不文?”
燕齐谐当即高兴得眉角都飞起来了:“好好好,好得很。”他想了想,“他那把剑瞧着倒是好剑,只怕是大家之品,只不过挂了穗子,瞧着不伦不类的。”
陆冥之道:“他既然想装得个被窝里放屁能闻能捂的样子,那就必然得挂了穗子,做出佩剑书生的样子来。”
二人说话间,便又到了那楼阁下,他两个一人缘柱而上,一人走了楼梯。
陆冥之心下奇怪,为何这老爷住的地方,反而守卫颇少。
他不知的是,这位苟不文苟老爷,自视甚高,自觉功夫无人能敌。是以,他这楼阁反倒没有守卫了。
陆冥之才行到门口,那位苟老爷依旧把眼镜怼在账本子上看。
陆冥之心道,这年头玻璃镜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金贵罢了。但他既然有开私矿的本事,弄一副来又有何难?非要这么着。
还没等他想完,就听见窗口的燕齐谐捏着嗓子大喝:“老爷!外头有官兵来查了!”
陆冥之脑中飞过“这苟不文还养太监了?”反应了一下才知是燕齐谐。
苟不文听闻有官兵来,嚯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手按上了腰间的剑,那宝剑铛啷啷出了鞘,他唤道:“童鸢!”
童鸢俯身道:“小的在。”
苟不文一双铜铃眼中金光大盛:“杀出去!”
童鸢面色发白,不知是瑟缩还是为难,他只觉自己背后的汗都下来了,口中只道:“是。”
苟不文瞥了他一眼,一脸鄙夷:“怕甚,有你老爷我呢。”
童鸢点头躬身。
苟不文大步跨向前,正巧陆冥之一脚破开了房门。苟不文以开天辟地之势举起剑来,阵仗大的吓人。陆冥之没被他吓着,手提破月枪,举枪就刺,谁知竟然刺了个空。
他身量笨拙,却躲得这般快么?
自然不是。
苟不文步子跨得太大,襕衫又太长,一步跨出去,踩在襕衫上,摔了个狗啃泥。
就这么恰好避过了陆冥之的枪芒。
陆冥之完全没料到自己会一枪刺空,而且会是个这么诡异的缘由,整个人都楞了一下。
就这么一愣的当空。苟不文身后的童鸢拔剑了。
童鸢一出剑他就瞧出了不同,剑随身走,以身带剑,气势霎时间就显现出来了,和那位苟老爷截然不同。
陆冥之眼见童鸢一箭朝自己破空而来,势如破竹,心里却没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