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胥瞟了一眼闾子丘,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才得到了夏竹姑娘的认可。但是你别以为仅凭这样就能和我相提并论了,要知道,你我终有云泥之别,”
闾子丘任凭晏胥说着话,只敢低头称是。如此,那晏胥的气焰就更高涨了,随即便摆出了那副名士的脸孔,说道
“那你我就在这里写赋一篇吧,写完后,让大家来评判,得赞多者则胜,如何?”
面对晏胥的提议,闾子丘面露难色,偷偷和李宁商量道。
“李兄,这晏胥在齐国,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名声,和他的赋写的好,大有关系。我们若真以赋作比,恐不能胜啊。”
李宁说道,
“闾兄莫慌。我来应之。”
随即,李宁站起身来,拱手对晏胥说道。
“上大夫明鉴,作赋原是雅事,其之优劣,非经名士而不可断也,如楚之屈平,齐之孟珂,邹忌等人。”
“今日,倘若上大夫将自己所作之赋,随意置于人前妄议,如此,上大夫纵然取胜,亦为不雅。而这不雅之赋,倒不如不作,以免伤了上大夫的名声啊。”
晏胥一听,感觉有理,再看此人,倒也认得,
“这不是被我王赐金之韩使,李主簿吗?那你倒说说看,如何才能让我和闾子丘大夫,既不失优雅之名,又能分个胜负呢?”
李宁假装想了想,说道,
“可把辞赋配以雅乐,再唱与众人听。”
“那乐者,雅俗共赏,其优劣也一听便知,也就用不着去麻烦那些名士了。”
晏胥一听,笑道,
“此法甚好。那闾大夫以为如何?”
闾子丘拉了拉李宁的衣角,轻声埋怨道,
“李兄你怎么敢和晏胥比填辞呢?这齐国谁人不知,晏胥乃是此间高手啊,昔日齐王宫中所听之辞曲,大多是出于此人之笔啊。”
李宁笑了笑说道,
“闾兄莫怕,我自有打算。你答应他便可。”
就这样,众人把桌子拼到了一起。闾子丘和晏胥对坐在两端。周围则围满了人。
晏胥问周围众人道,
“如今作辞之人已然就绪,可在场诸位有谁会弹奏雅乐的吗?”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一时间,竟无一人上前。
就在此时,李宁说道,
“晏大夫何必舍珠玉而求顽石乎?那夏竹姑娘,琴艺超绝,正是这弹奏雅乐的不二人选啊。”
李宁这番话惹得众人连连称是。
而此时从阁楼上也传来一阵银铃之声:
“如若不弃,妾身愿为大人们弹奏雅乐。”
原来刚才夏竹姑娘正默默看着底下众人呢。
只见,她抱着古琴从阁楼上缓缓走来。她坐在了闾子丘和晏胥的中间。略作调整后,这悠扬的琴声便响起了。
听到这乐曲,李宁心中一笑。夏竹弹奏的曲子果然还是自己那个年代的作品。
待到这一曲完了,晏胥随即便拿起了笔,在竹简上为此曲填起辞来。
反观闾子丘,此时的他呆若木鸡,无动无衷。等到晏胥将那辞赋写完之时,闾子丘依然只字未动。
“哈哈,闾大夫,那就恕我先你一步了。”
晏胥把完成的辞赋,交给了艺人,夏竹重奏此乐,艺人便将晏胥的辞唱了出来。
晏胥的辞赋,文藻华丽,磅礴大气,再配上夏竹之乐,引得众人连连喝彩。其间虽然有几个段落略显不搭,但总的来说,瑕不掩瑜,不失为一篇佳作。
接下来就该轮到闾子丘上场了。可此时在他面前的竹简上依旧是一字未写。就在众人认定晏胥将要兵不血刃的赢下此次比试时。李宁站起身来说道,
“闾大夫已将辞赋说与我听。我这就给大家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