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每一个角落都搜遍确定没有人又去了下一个地方,医院被搅动的人仰马翻,那群人装载着满满的“成果”离开。
苏江担心他们会杀一个回马枪,过了一段时间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开以后,才将屋顶上的小孩子接下来,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见到她的时候叫了她一声:“苏**姐”
苏江不记得自己还跟法国的孩子有打过交道,唯一有的是安娜的侄子,她姐姐住在法国,她不可思议的问:“皮诺?”
“嗯,是我呀”皮诺再一次看到熟悉的人,扑入她怀里,正在换牙期间,他一笑,就暴露了缺了门牙的事实。
她看着童真的皮诺,她不敢救他,也不敢藏他:“你妈妈呢?”
“妈妈把我送出来,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苏江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着关于集中营的刺青编码,他是从集中营里逃出来的,那她妈妈应该是用尽了生命才保住他的周全。
上次他们在波兰的时候,汉娜婶婶还说要来法国抱一抱她的孙子,可是汉娜婶婶和玛丽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界,她抱了抱皮诺,他就像他在波兰对汉娜婶婶说的一样很轻,不重。
波兰边境的画面在她脑海浮现,最终她蹲在自己办公室的桌下,试图撬开地板,她一边撬,一边觉得自己疯了,但是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一秒,就增加了皮诺曝光的可能性。
她没有做过什么重活,花了很长时间没能敲开木板,只能将皮诺藏在自己的衣柜里,然后出去偷偷找来工具费了老大的劲才撬开地板,下面虽然潮湿阴冷狭小,但是躲进小皮诺还是足够的。
“皮诺,你在这里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姐姐这里每一个地方都被那些人搜过,你等姐姐一段时间,姐姐看有没有办法抹去你手臂上的印记,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她安慰着皮诺,但她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一旦被发现自己的座位下面私藏着犹太人,她应该也会死无葬身之处,监狱的刑罚恐吓是很有效果的。
皮诺是安娜的侄子,这也许是他们家最后的人口,亚尼因安娜而死,她不能让皮诺在出任何事情,为什么1945年还不到来,她的神经快要被压抑疯了。
晚上她偷偷拿开木板给皮诺送来吃的,关于洗掉纹身的事情,这个年代也没有这门技术,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配置,她决定洗掉皮诺身上的纹身后立马带他偷渡去美国,在这家医院她现在是个危险人物,皮诺现在也不适合在法国,尽管他是法国人。
皮诺的出现,让苏江的心里好受很多,日子也有了奔头,她经常训练阿诺蹲在自己的办公桌下面,后来,阿诺大概也知道自己在干的是什么事情,没事有事就会窝在那两块木板位置,尽心竭力的做掩护。
有人对宠物出现在办公室出现过抱怨,但没人在她面前抱怨,苏江也是偶然间在洗手间听到才知道很多人对她带宠物出入办公室十分不满,她虽然感到抱歉,但并不打算驱逐阿诺,因为只有阿诺坐在上面那块地板上的时候,她才是安心的。
医院中的人都知道阿诺曾经跟谁亲近,故此没人来招惹它,基本上方圆几米开外的人都会避开它,自带的瘟神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