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再胡袄,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光化日之下,胆敢行凶……”
绳索的主人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得也有些心慌,一把捂着他的嘴,“行了,行了,别喊了,十文钱就十文钱,算我今个倒霉。”
罢,他就一把抢过十文钱,从人群中逃了出去。
行人嘴角微扬,洋洋得意,然后翻身起来,脑后的血竟然也不流了。
“有趣,有趣,堂堂武夫居然做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
道人见状,哪里还不知他的真实修为,便转头看李成蹊,只见他一脸淡然,显然是早就知晓。
“难道你先前就知道他是武夫?”
“不瞒前辈,晚辈这双眼可看穿一切气。”
“生异眼?”
“自打记事,就有此神通,以前不懂修行,畏惧更大于欣喜,如今修行过后,反而无比庆幸这双眼眸。”
道人微微向前欠身,仔细端详着他的双眸,忽而道,“恕我冒昧,可否细究一二?”
道人在外,似乎从来不以道人自称,而更像是个隐居世外的道门俗家居士。
“道长尽管细究。”
道人也不客气,拂尘一翻,就是一道飞流自船蓬一落而下,径直盖住他的双眼。
李成蹊不曾动弹,就见双眼之中走出一男一女,一人一掌,截断飞流。
道缺即口吐鲜血,神色略显憔悴,脸色泛白,“是我,冒犯了。”
“抱歉,晚辈无意伤您。”
“我明白的,是你眼中蕴藏的道心顺势而为,非你所愿。”
李成蹊诚心稽首。
道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直未问,你来自哪里?”
“龙阳洲洞溪里!”
什么?!
船蓬之内,忽然被一阵阴霾笼罩,寒流激增,接着李成蹊就砰地一声被弹出,重重地摔在河底。
“你姓李,又是洞溪里的百姓,所以你就是李钦侠之后裔?”
道人腾身而起,犹如水中水,轻而易举地融入河水,径直悬停在他的面前,一脸怒容。
“前辈,为什么突然间大发雷霆?”
“当初道徽之所以会来晋宗,就是因为他和我,晋宗在将来定会改过自新,要我相信他。”
李成蹊躺在淤泥之上,浑身皆是淤泥,但那双眼犹干干净净,“先祖所为,晚辈并不知情。”
“难道你以为你不知情,就能推脱的一干二净?”
道人将他按在淤泥之中,一路向下,好似要打落黄泉,每沉一寸,就叫他的体魄崩裂一寸。
“难怪你先前待我如此客气,原来是作贼心虚。”
“前辈,晚辈历来对道门心怀敬仰,绝无二心。”
“呸,做了错事,连个愧疚心都没,难怪他当年要害我。”
道人不依不饶,直将他按落石层,甚至拂尘一抖,一下子打在他的眉心,好似金瓜击玉,咔嚓一声。
“前辈,晚辈无心,先祖更无恶意。”
“呸,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我本想解决了晋宗,替道徽报仇雪恨,再去洞溪里寻那李钦侠的后人,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罢,他的拂尘便一晃为剑,直刺他的眉心。
此时,李成蹊已身不由己,道法皆无,如陷泥沼,只得眼睁睁看着拂尘剑落。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