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从小就黏姐姐。”陈端看着姐妹俩，笑着说。

“我今天晚上想和姐姐一起睡。”初晓咬着筷子提出请求。

“你要先把自己洗干净了才能钻进我的被窝。”初晨说。

“那是肯定了，我很爱干净的。”

吃完饭，初晨帮陈端洗碗。

她们之间的交流很少，帮忙洗碗就真的只是洗碗而已，安静的厨房里只能听见瓷碗之间轻微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

从头到尾，陈端一句话也没说。初晨同样。

碗洗完了，她拿毛巾擦了擦手，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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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初晨躺在床上。她裹紧了被子，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身旁的初晓侧过身，面对着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

“姐，我想考C大。”初晓今年高三，明年夏季就要参加高考。

“C大挺好的。支持你。”她仍然保持着面对天花板的躺卧姿势。

“你怎么不问我原因？”

“……为什么。”

“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爸妈。”初晓往她的方向移了移，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估计是关于青春期小女生情窦初开之类的秘密。初晨想。

“好。”她说。

“我很喜欢的一个学长，他在C大。”

我猜中了。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从见到他第一眼起。”

一见钟情？

“他很优秀，像王子一样。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有人说，年少的感情都是不长久的。可是我喜欢他，竟像喜欢了很多年。”

听完了初晓这么一段真情告白，初晨保持沉默。

其实她很想说点什么，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从未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难以与初晓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将来会喜欢上一个人。

“姐，我说的这些，你能理解吗？”初晓满心期待地问。

初晨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初晓的头发，说：“你只要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姐姐都会永远支持你就够了。”

“睡吧。”她帮初晓掖了掖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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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喻氏宅邸内。

喻宇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是军人出身，如今虽然年近八十，身体却依然硬朗得很。

白天他参加完老战友的聚会，回到喻宅之后便关在书房里，若有所思。

书桌上唯一的相框，是他年轻时与林司令的合影。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可如今他在这世上已经活了将近八十年，而他却早在五十年前便永久地长眠于地下。从此阴阳两隔。

他轻轻抚摸着相框，浑浊的眼睛里似有泪光。

物是人非，一晃这么多年。

可我依旧记得，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