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调戏了,可以啊,年轻人。
她的目光有点发飘:“不,不了吧?”
周峤:“你怕了?”
激将法,不上当。
晏唯笑:“天色不早,容易出事,壮士请回吧,好走不送。”
周峤捂住她的眼睛,晏唯自己看不见,连日被淤泥感染,里面血红一片,看得久了就会流出眼泪。
“睡吧。”
他起身,退回到原来的站立的地方。
夜已经深了,附近的巡烛礼也早已经结束,街道上只剩下路灯在亮着,偶尔有晚归的行人也是匆匆赶路,如意圆满的一天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离开了。
被赠送的那支白蜡烛还放在他的战术包里,和玻璃灯罩一起,他其实都没有仔细看过它们,不经意的小东西,却真的能让他心想事成。
“周峤。”晏唯睡不着,侧着身体,看见了他下巴上的疤痕。
“嗯?”他转过脸。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看到它了,我猜想过你的身份,独独没有想到是救援队,有故事吗?”
周峤抬手摸了摸:“应急,自己划的,当时应该刻在脸上,但是没下去手。”
不在乎自己长相是假的,年轻人再一腔热血也过不了破相这关。
晏唯皱眉:“幸好你没下去手,应什么急,非得要在脸上下刀子吗?就不能在别的地方,胳膊或者腿?”
一群海盗而已,怎么凶狠怎么来,吃喝成问题,为了一片熏肉都能砍断对方胳膊的所在,在脸上动刀已经是极大的幸事。
他一时间想得远,不知道是不是aael刚才的那句提醒:“周先生,晏把你错认成了他,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是不可以撒谎的,我很期待你们相认的那天,应该非常精彩。”
“周峤?”
他缓过神来,勾起嘴角:“你说的,都是看不见的地方。”
实在太累,不是对手,晏唯清了清嗓子,闭嘴了。
可是闭上眼睛,那些嘶嚎和哭泣就又汹涌而至,吃了药,虽然不至于像在地洞里那样歇斯底里,但是激烈的心跳让她无法入睡。
睁开眼,声音才渐渐散去。
周峤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察觉她的不安,也不催促或者安慰,只是安静地陪着,后来还是晏唯先开的口:
“新的一天了。”
已经过了零点。
周峤问:“你习惯这样等待?”
“嗯。”
“为什么选择做记者?”
晏唯说:“填志愿那天我爸爸休假回国,强行给我填了专业,我气他气了挺久,大一下学期闹着要转专业,他们只跟我说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