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元义的引路之下,柳云集没用几天便熟悉了洛阳城中的形势,接管了马元义的权利之后,马元义也是很听话的,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荆州,毕竟他作为荆州、扬州两大方渠的总渠帅,有他坐镇主持军务,柳云集也能免去后顾之忧。
带着典韦勘察了一番洛阳城的地形地势,一来二转之间,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月中。
天气转暖,新燕回春。
一座高大巍峨,殿高三丈,陛高一丈有余的雄伟宫殿,悬于殿前的牌匾上,篆刻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永乐宫”!
宫内一人身着黑色玄衣冕服,上下绘绣章纹,头上一顶彩线穿垂的冕旒戴的歪歪斜斜,整个人懒散的靠在金椅上,毫无仪态。
光从这副做派来看,很难想象此人便是大汉王朝的至尊天子,当今的皇帝——汉灵帝刘宏。
其身后侍立着两个小黄门,正恭谨的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似乎是怕这位爷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片刻,刘宏抬起了头,有些不耐烦的道:“封爱卿不是说有好玩意儿要献给朕吗?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一位头戴黑色高顶纹章冠,穿着一身绣着暗红色纹饰衣袍的男人自殿外快步走了进来。
男人面白无须,长相周正,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好感。
“哎呦,陛下,您的冕旒又斜了!身为帝王,陛下应时时刻刻保持帝王的仪态啊!”
能这般跟皇帝说话的,也就只有皇帝身边的宠臣,十常侍之一的“封谞”了!
刘宏嘿嘿一笑,扶了扶头上的冠冕,坐直身体,急切的问道:“爱卿,你可算来了,你昨儿个不是说,有好玩的物件儿要献给朕吗?东西呢?朕都有些等不及了!”
“陛下莫急,”封谞安抚了一句,拍了拍手,“带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小黄门牵着一条高戴进贤冠,穿着黑色朝服,佩玉绶带的黄色土狗走进了宫中。
“陛下请看!”
刘宏打眼一瞧,只见那狗子穿的整整齐齐,一脸无辜,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不由得抚掌大笑,称赞道:“好,好!好一个狗官!哈哈哈……封爱卿有心了,赏,朕要重重赏你!”
“谢陛下!”
刘宏此时倒是来了兴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那狗子身边,伸手去逗弄起了狗子。
封谞见状退到了一旁,不再打扰。
就当刘宏玩的兴起之时,门外走进一小黄门来报。
“陛下,议郎曹大人求见!”
“嗯?”刘宏皱了皱眉头,“曹操?他来做甚?此人三天两头的上奏,贬弊时政,净给朕出难题,难道朕的大汉帝国真的像他说的那般不堪吗?不见!”
一旁侍立的封谞此时却是心中一动,开口道:“陛下,依奴才之见,还是见见他为好,这曹操是大将军何进的人,您若是拒绝见他,他回头万一去大将军那里胡说道,说陛下玩物丧志,那岂不是又要惹来百官非议?”
刘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片刻,他摆了摆手,道:“封爱卿所言极是,罢了,朕就见见他吧。”
说着他对身后的小黄门吩咐道:“来啊,先把我的狗官收下去,再宣曹操来见。”
“诺!”
少顷,一位穿着黑色纹饰朝服,头戴高冠,打扮的恭谨严整的青年男子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男子身材矮小,蓄有黑色短髯,一脸正气。
刚一进宫,曹操纳头便拜,同时口中大声道:“议郎曹操,拜见陛下!”
刘宏盯着他看了少许,随后平淡道:“爱卿请起!”
“曹爱卿来的正好,”刘宏率先开口抛出问题,先发制人,“朕刚好有一难处,想请曹爱卿替朕分忧!”
曹操顿时精神一振,朗声道:“能为陛下分忧,臣责无旁贷!”
“好,”刘宏站起身来,“爱卿啊,近来国库收入愈来愈少,宫中吃穿用度的开支又如此庞大,入不敷出啊!曹爱卿不如动用你的聪明才智,想个法子,替朕搞点钱来花花。”
“啊?”曹操愣住了,他本以为刘宏是要与他商讨家国大事,谁料竟是要自己帮他搞钱!
这让曹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陛下,去年西南大旱,百姓们地里的庄稼是颗粒未收啊,再加上冀州、幽州一带,瘟疫横行,灾民们都拖家带口的逃难去了,这税收自然是交不上了。”
“陛下,如今是非常时期,天灾人祸横行,宫里的各种开支也应节省才对啊!”
这话刘宏一听顿时不高兴了,斥责道:“朕乃九五之尊,你居然要朕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身为臣下不能为君分忧,我要你何用?”
曹操被抢白的脸色通红,正欲再说些什么。
一旁侍立的封谞已然开口了:“陛下,您难道忘了,张让,张常侍曾谏言一计,可令国库快速充盈!”
“哦?”刘宏顿时眼睛一亮,“封爱卿就莫要再吊朕的胃口了,是何谏言,快快说来!”
封谞瞥了一眼曹操,这才道:“张常侍曾谏言,陛下可在全国范围内新增一项税,曰“地亩税”!从每亩地的收益中抽出十钱充缴国库,用来修缮宫殿,维持陛下及后宫嫔妃们的日常开支。税名就叫“修宫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