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咚咚磕头,脑门都磕的鲜血迸溅,说道:“大老爷,绕了小的狗命吧!小的回去之后一定速速筹钱来孝敬大老爷。”
谷大用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说道:“看你这么孝顺,行,这个罪名先挂着,一个月之后咱们回头再来说这个罪名的事。”
随即一挥手,背着手便迈步进去了。钱隆还想跟着进去哀求,两个西厂番子仓啷一声抽出半截腰刀,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几个汉子上前把他拎着直接扔出了西厂衙门,随即他便看见一队西厂番子押解着那关押钱金浦的铁笼,浩浩荡荡出了衙门,径直来到了西四牌楼法场之上。
法场上一个高台,是专门砍头用的。高台上一根很高的立柱旗杆,旌旗招展。
领头的校尉一声令下,番子将关着钱金浦的铁笼直接拴在旗杆的绳索之上,拉倒半空吊着。
路过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远远的看着。等到把铁笼子扯到半空,大队的西厂番子撤走,只留下四个平时在下面看守。有群众大胆围拢过来,好奇的陪着笑问这是咋回事?
番子撇了撇嘴说道:“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重阳节那天会死。”
这句话把那些围观的路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谁呀?居然能把京城的巨商的儿子吊在半空之中,目的只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死?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来?看来他钱家得罪的人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话好像长了翅膀,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很多人都跑来看热闹,整个法场上人头攒动。
不过大家倒不至于都挤上去看,因为铁笼子是吊在半空之中,老远就能看得很清楚。只见铁笼里原先鲜衣怒马的钱家大少爷钱金浦此刻简直不堪入目,除了一条裤子遮羞之外,整个身子都是光着的,蜷缩在那。
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都在相互询问,钱家这是得罪了谁?为何这般对待他?
几个看守两个时辰一换,到了吃饭点儿,倒也没亏待这位钱家大少爷,有鱼有肉有酒送到铁笼子上去,甚至还有一个红漆马桶,还有一个仆从来专门给他倒屎倒尿。
不过稍微脑袋瓜灵一点的人也都猜出来了,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待遇,看守自己当然不会掏腰包,是钱金浦的老爹钱隆底私下掏了多少钱孝敬谷大用的结果。谷大用当然不会同意放了他,谋反的罪名也没给他定,只是同意他派个仆人给儿子送吃喝的。
但是所有吃喝都必须要经过检验,而且要让仆人自己先吃了,等半个时辰没有什么事,这才会把吃的喝的送给铁笼里的钱家大少爷享用。
这也就非常明白了,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很显然只是想看活的钱金浦会怎么死,而不是要害他。甚至不允许任何人给他下毒,要让他自己死。
钱隆一家人简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特别是钱隆,简直要吐血了。这些天他不停的往谷大用那送钱,一箱一箱的金银吴大勇照收,可是嘴巴却半点都不松口,只是同意他继续请名医给儿子治病。甚至还允许名医看病的时候把笼子降下来,让名医得以去望闻问切。只是在看病的时候旁边有西厂番子严密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