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暮从院子里走来。
迎面便瞧着,广元和菊花餍足地摸着那撑得圆鼓鼓的肚子。
“吃饱了吗?”广暮问道。
菊花用小拇指挑着牙缝里的菜叶,打了个饱嗝儿,“勉勉强强吧!”
“既然吃饱了,那我们就说一说正事儿吧!”,广暮瞅着不雅的菊花,不由地心里嘀咕着,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元儿,你先回去,我有事跟花儿姑娘说!”
头一回吃的这么饱的广元相当识趣地问道,“什么事,我也要听!”
“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乖乖回去学习才是王道,”菊花撇了眼说道。
“你......”刚才还是姐妹儿好的,现在倒成了大人小孩了,“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
广元哼了一句,鼻子朝天,离开了。
菊花略过广暮,瞅着广元的背影,见她离开了以后,“说吧!让老娘做什么?”
广暮见菊花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由地问道,“你就不担心,我把你脱光了扔到我大哥的床上吗?”
“虽说老娘我长得闭月羞花似西施,沉鱼落雁若昭君,倾国倾城赛褒姒,但是我不信,你们堂堂宛延找不出跟我几分相似的女子!”菊花不屑地说道。
第一次听到有女人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的广暮,打算揭过这个话题,干笑地对着菊花说道,“本王这次来,是打算请花儿姑娘演出戏的!”
菊花用手指剔了剔牙,对着广暮,不屑一顾地说道,“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还是卖身葬父,结草衔环,亦或者同生死,共患难,不离不弃,月下定情?”
老掉牙的东西还是不要在她面前耍大刀了。
“是本王班门弄斧了,”别说,菊花说过这些,他都想过,“但是,这些都不是本王想请姑娘演的一出戏!”
“哦?”菊花来了好奇心。
青草清香随风去,花儿翩翩卷风来。
忽如一夜东风来,满树红叶压黄花。
黄昏时分,大京一座寺庙之中。
一处树林里。
枫叶鲜红似晚霞,霞晚秋光落红叶。
翩翩秋枫最多情,恰落衣肩添绣线。
斜来一枝遮半日,辉落疏影映美人。
繁冗的服侍,一层又一层的裙摆,绣着金丝,勾勒着枫叶。
宽袖拂来,优雅几分。
发上金簪,珠玉相映。
轻轻拉下一枝枫,轻嗅。
墨色的发垂落在肩上,那点枫红,这丝黑墨,夕阳之下,显得意外地美丽。
若不是知道这菊花性格,那躲在一旁的广暮都要心动了。
稀稀疏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忽而又听一声咳嗽声,便知安王就在身后。
轻手一摆,宽袖拂风。
踏落枫,踮黄叶。
翩翩起舞似天仙。
忽而纤手一点,纤腰一转。
下了腰,转着身。
风中精灵,欲乘风去。
广暮躲在小角落,瞧着这般菊花,不由地心惊,‘没曾想到,她的舞竟然可以这般惊艳!’
仙人一舞,岂能想象!
菊花这舞,把当日的在银火会上献舞的枫花仙子,学了几分相似。
宽袖一转,犹如盛开的花朵,从九天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