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玉瑚招惹徐氏,其实对我们大大有利,正好转移了徐氏对我们的注意。我们应当帮玉瑚,玉瑚势弱,阮姨娘一死,她更加无依无靠,帮她,她也成不了大气候,正因为如此,帮她既有利于打击徐氏,也不必担心她势力过大,反过来压制了我们。”
玉琢如此一分析,柳姨娘便听得明明白白。
“说的好,好玉琢,你当真是聪明。听你的,帮玉瑚!”柳姨娘秀口一张,便是干干脆脆。
玉琢点头:“那,姨娘有没有想过,要如何帮助玉瑚?”
柳姨娘愣住,方才还兴致勃勃的,便忽然蔫了下去。
玉琢见状,仔细分析道:“阿琢认为,有这样几条方法,最稳妥的一条,就是您向父亲去说。”
“等等,你爹,你爹怎么会来我这里,自从那日在萧姨娘死后我穿了件颜色妖艳的衣服,你爹他就不待见我了。”
柳姨娘兴致颓然。
玉琢笑:“当然可以。我想,玉瑚丢掉徐氏送的精炭的事,一定会很快传开,爹也一定会知道,爹知道了,一定会厌烦徐氏。因为爹一向对徐氏相敬如宾,却没有夫妻之趣。爹今晚一定不会愿意留在徐氏那里,听她诉苦,装大度。他也不会去玉珺那里,他怕给玉珺招嫉妒,他也不会去阮姨娘那里,阮姨娘病得要死要活,他从前也有些冷落阮姨娘,爹一身清名,自然面对阮姨娘会心怀愧疚,他那一身清名会令他害怕面对阮姨娘,他也不能去咏修院打扰老夫人,所以,一定会来找你。”
“当真?”柳氏心中一跳,当即伸手摸摸自己的发髻,觉得梳得不够水滑,便道:“我去换个发式。”
玉琢开口唤住她:“姨娘等等,我问姨娘,若爹爹来了,你要与他说些什么?”
“说”柳氏愣住:“说什么。”
柳氏平时总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跟文暮说,特别是文暮的身影从她的映月阁经过,去了其他地方时,她就觉得胸口郁结着一腔话要告诉文暮。
现在玉琢问她,她反而茫然无措。
愣了愣,柳姨娘磕磕巴巴道:“我告诉他,我有多想他,徐氏有多恶毒,玉琢你很聪明,玉蝶你很莽撞,我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有时候也很辛苦。”
柳姨娘觉得自己有些收不住了。
玉琢眼眶微红,清了清嗓子,纠正道:“姨娘,不当如此。你应该告诉爹爹,你很想他,我与玉蝶也很想他,时常盼望他,还有,跟他说,今日精炭之事,告诉他,徐氏欺人太甚。玉珺好心送精炭给玉瑚,徐氏却为此事生气,将怒气都撒在玉瑚身上。是典型的不容庶出的样子。总之,一定要让爹爹知道,徐氏因为玉珺帮助玉瑚而借送精炭去羞辱玉瑚,只要把玉瑚对徐氏的反抗,转移成徐氏对玉珺的敲打,那爹爹一定会生气,也一定会因此觉得你对玉珺关心,为玉珺说话。同时,你帮玉珺说话,爹爹也会原谅你在萧姨娘死后不久就明目张胆穿艳丽衣服的事。“
柳姨娘把头一点,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待琢磨透了玉琢这一番话后,方才悠悠一声道:”好玉琢,好玉琢,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桃叶阁内,流桑立在徐氏身后替她捏肩捶背,徐氏眯着眼冷笑:“好啊好啊,当真是耐不住性子啊,居然把我送的精炭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