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给谁呢?”
“咱们家最聪慧的孩子,就在跟前。”郑氏这些年瞧得很明白了,二房、三房整日为了那点东西吵吵闹闹,怎么会养出多有能力的人,只可惜朝颜是女子,若是男子,根本不会有那些人什么事。
小喜见郑氏一杯接一杯喝着,以为她有些吃醉糊涂了,便也没答她话了。
郑氏端着酒杯,站在院中摘了朵桃花,后捏碎,随手一扬,花瓣儿洋洋洒洒随风飘着。
“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为君盛容饰,君看金翠无颜色。行路难,难重陈。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朝颜刚行至郑氏小院,便听见郑氏吟着此诗,槐宝手中还提着,朝康提回来的雪花酒,朝颜知晓李氏是时不时爱饮些酒的,顺道给郑氏送些过来。
“娘子,郑小娘这是在说什么啊?”槐宝不知是何意。
“一些感概罢了,回去吧,明日再差人送来。”
郑氏家中本是书香门第,后家道中落,才被朝老妇人买回做朝康小妾,本意是为了气王氏,谁曾想郑氏并不得宠,朝颜阿奶觉得郑氏蠢笨,又一直怀不上,没什么用,便经常苛责,朝颜却看得出来,郑氏才是聪明的。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这府内,最懂她的竟是郑小娘。
那边主屋内,王氏忙逮着朝康问:“怎么样,你们今晚都聊了些什么?”
朝康有些头疼,喝了口解酒茶,才慢悠悠说着:“聊了聊他去长安的这些年,我瞧着这杜空青,为人是个稳重的,想来若有人支持,定不止只考到个秀才。”
“你这是何意?”王氏狐疑看着朝康:“你莫不是吃酒吃多了吧,我叫你去看看他究竟对咱们家颜儿有没有那个意思,你倒好,怎么?难道还想支持他再去长安科考不成?”
“若他还有想科考这个想法,也未尝不可啊,我瞧着比以往咱们支持的那些人要稳妥。”
王氏气不打一处来“当下要紧的是这吗?再说,咱们以前花银子给那些读书人,支持他们,结果呢,哪个有出息了?”
“所以,我看这杜空青因是会有一番作为的。”
“我的爷啊,别说这些以后的了,你想想跟前儿吧,今日州衙那事,已经闹得姑苏都知晓了,那周家不日便会主动上门,合着,全家就我一个着急上火,颜儿不是你亲生的不成?”
朝康被王氏吵得头疼,扶额道:“我总不能直接问他对颜儿是否有意吧?”
“那你今晚就聊了这些有的没得?”
“问了他家中如何,跟你去打探的一样,暂无婚约,才回来,家中又清贫说想稳定后才考虑成婚之事。”
“既如此,若我再撮合撮合,会不会有可能。。”
“我劝你还是问问颜儿意思吧。”说完朝康直接躺下呼呼大睡起来。
王氏气的偷偷给了朝康一拳:“一天到晚就知道为他人,一点儿都不向着自家,还是得我为颜儿多谋划。”